望守燕京的第三年,楚言得勝歸來。
我衝出房門,卻被一劍指向脖頸。
佳人捂唇輕笑,他冷眼瞧我,再不似當年。
我知他不是他,欲查清真相,卻被強娶府邸。
他說,要我挖心養佳人。
我心死跳崖,他卻瘋了一樣,攥住我的手腕,說他來晚了。
……
燕京的雪落了又落,飄散的白綾逐漸被落雪覆蓋,我披上狐裘,點了一盞明燈,走入後院祠堂。
祠堂的燭火映著新的靈牌,是楚言,我正欲點燃燃香,卻聽小廝歡喜的聲音。
他的聲音穿堂而過「娘子,將軍回來了!娘子!將軍他得勝歸來了!」
我手上的燃香折斷,我欲快步出門,卻牽扯到心臟的疼楚,不得已下我隻能重新披散狐裘,提燈而出。
繞過府邸的回廊,我重新瞧見了心心念念三年的心上人,忽視心尖的疼痛,我提著燈越走越快。
回廊將過那瞬,我卻見楚言身側跟了位,貌美漂亮的姑娘,她裝束精致漂亮,無辜的眼神落在我跟楚言之中。
「楚言哥哥,她是誰啊?為什麼會出現在你的府上。」
仿佛兜頭冷水我渾身僵住,周遭雪花拂過落在我的眉眼,卻比不過麵前一幕讓我看的揪心。
往昔與我承諾,說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未婚夫,如今帶了其他女人回來,我提燈站在回廊,大腦有一瞬空白。
隻是下一瞬楚言的手捏住我的下頜,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滿是森冷。
「聽聞我出征這些年,你成了陛下的妃子?沈疏你還真是卑賤萬分,我掉落懸崖,就可以轉身投入他人懷抱!你就這麼缺男人嗎?」
他這話說的毫不留情,眼神猶如刀子看向我的時候,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我張了張嘴想要解釋。
我並非他想的這般,我也未曾成為陛下的妃子,這一切不過是我跟陛下的賭約而已。
可就在此時,那少女走上前來笑意盈盈的挽住楚言的胳膊。
「楚言哥哥,這等水性楊花的女人,你又何必動氣,丈夫出征未歸,就能勾上陛下,可見她膽子頗大,跟你說的弱柳扶風可不一樣。」
見她這麼說,楚言嗤笑一聲視線落在我身上的狐裘,大掌落下一把將其扯斷,連同我手中提燈也跌落在地。
我被楚言伸手一拽,整個人踉蹌倒地,三年前雪地挖蠱,早就將這幅身軀糟蹋的孱弱不堪。
這三年來,也不過湯藥續命,勉強等他歸來。
我被他粗暴的力道推搡在地,跌落那瞬間他居高臨下望著我。
「靈兒說得對,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確實不值得我費心,隻是這狐裘是我年少親手狩獵的白狐,製成狐裘贈與愛人,如今,你不配!」
「來人還不把她關進柴房,待我進宮赴宴歸來,再行處置!」
府中小廝侍女左右看去,似乎想要為我辯解幾分。
隻是沒等他們靠前,楚言已經拔刀而出,橫在身前,森冷的劍鋒夾雜邊疆的血腥之氣。
靈兒跟在他身側,見眾人不動神色有些委屈。
「楚言哥哥,你府中下人還真是聽這個主母的話,你看看,現在連你的話都不聽了!」
三年前的雪夜埋葬了我一身武功,如今我手無縛雞之力,摔在地上半晌難以起身。
我試圖開口,可喉間腥甜眼前發黑,府中小廝下人何曾見過這種仗勢,當下不敢耽誤。
連滾帶爬到我身側,昏迷前夕我隻覺得周遭塵土飛揚,模糊間我仿佛看見熟悉的衣擺劃過台階。
隻是更快的是,被鎖上的柴房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