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棠猛地瞪大了眼,連呼吸都在那一刻凝滯。
她難以置信地注視著那具白骨,眼眶漸漸濕潤。
這竟是她的墓......
就連身旁的陸景桓在聽到墓主姓名時,也有一瞬的啞然失聲。
“沒想到竟有這般巧合,這大燕郡主和你同名同姓。”
蘇婉棠對上陸景桓那探究的目光,心頭不由一沉。
他卻似笑非笑地開口:
“婉棠,你不會又要說,這郡主就是你,這是你的墓吧?”
蘇婉棠被他眼中的嘲弄刺得心痛,想坦白的言語哽在喉中。
早在初見時,她便告訴過他。
自己來自大燕,是鎮遠將軍之女、靜安郡主。
可他怕是早已忘卻。
她勉強笑了笑,低聲道:
“不過是名字相同罷了。”
反正她說什麼,陸景桓也不會信。
陸景桓果然滿意地點點頭,未再多言。
蘇婉棠卻在想,她是身穿而來,如今能見到自己的墓出土,便證明她終歸是回到了故土。
想到此處,她心緒稍稍開朗。
她緩步向前,看到了許多熟悉的陪葬品。
直到目光落在一枚溫潤無暇的玉環上,她的瞳孔驟然放大。
“蕭子墨......”
這玉環,是她的未婚夫,大燕左相蕭子墨在她及笄禮上贈予的定情之物。
當初她願隨陸景桓回家,也因他眉眼與蕭子墨太過相似。
她曾以為他是蕭子墨的轉世。
可日子久了,兩人性情的迥異讓她漸漸斷了這個念想。
“你喜歡?我過幾日找人給你仿製一個。”
陸景桓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將蘇婉棠從回憶中猛地拉回。
她壓下心底翻湧的思緒,搖頭道:“不必了。”
陸景桓見她神色恍惚,心頭莫名騰起一陣煩躁。
“我是你男人,不用跟我客氣,就這麼定了。”
......
自博物館歸來,沒過幾日,陸景桓便將仿製的玉環送到了蘇婉棠手中。
“距三星一線還有二十天,你何必總悶在屋裏讀這些書?戲演得太過了吧?”
他皺眉將她手中的書抽出,擱在桌上。
“曼琳他們組了個野遊局,一起去吧。”
蘇婉棠摩挲著那枚玉環,隨手放到一旁。
明明形製相同,她卻對這玉毫無波瀾。
“不必了,我......”
話未說完,陸景桓打斷她:“你不去,回頭又要疑我跟她如何了。”
“東西都給你備好了,走吧!”
他不由分說,拉著蘇婉棠上了車。
一小時後。
剛到山間莊園,周曼琳便撲向陸景桓,毫不避諱地摟住他的肩,笑得張揚。
“景桓,你遲到了,今晚得喝個痛快!”
陸景桓寵溺地看著她,麵上卻裝出無奈:“好好好,隨你。”
蘇婉棠看著他們親昵的模樣,心竟已平靜如水。
周曼琳卻似剛瞧見她一般。
“婉棠,你別在意,我們是老朋友,一直如此。”
陸景桓本以為蘇婉棠會動怒,正欲開口。
卻聽她淡然道:
“我不介意。”
陸景桓微怔,眼底漸暗。
......
夜色漸深,眾人圍坐篝火旁。
周曼琳提議:
“咱們老規矩,來幾局真心話大冒險如何?”
有人笑著瞥向蘇婉棠:
“曼琳,你不跟古人講講規則,她哪懂這些?”
蘇婉棠攥緊了手,正要說話。
陸景桓卻有些不耐道:
“行了,就咱們幾個玩,婉棠不愛這些,別為難她。”
聽他為蘇婉棠出聲,眾人一愣。
隨即有人打趣:
“得得得,知道陸少護著女友,咱們接著玩。”
遊戲開始,氣氛漸熱。
蘇婉棠無聊地坐在一側,看著周曼琳頻頻湊近陸景桓,低語著他們獨有的回憶。
她心底升起一股濃烈的壓抑,幹脆起身走向外頭透氣。
蘇婉棠來到光線幽暗的僻靜處,仰望滿天星鬥,隻盼早日歸家。
不知過了多久,她收拾心情,欲折返。
卻見高樹下立著兩道熟悉身影。
月色中,陸景桓摟著周曼琳的腰,與她吻得難解難分!
蘇婉棠如遭重擊,顫聲喝問:
“你們做什麼!”
陸景桓神色一慌,忙與周曼琳分開,急忙解釋。
“婉棠,不是你想的那樣,這隻是現代人打招呼的一種方式罷了。”
如此荒謬的說辭,蘇婉棠隻覺自己可悲又可笑。
“陸景桓,你當我是癡兒嗎?”
見她如此,陸景桓也失了耐心。
“你不是總說自己從古代穿越來的嗎?那男人三妻四妾不也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