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女孩咬著唇,眼含熱淚,倔強地想要站起來。
舞台下,江淑儀四處搜尋,找到了傅文川的身影。
先前那個侮辱她的中年富商想直接上台。
“你個臭婊子,在這裝什麼呢?誰不知道你......”
“你哪隻腳踏上那個舞台,我就剁了你哪隻腳。”
傅文川隻是緩緩起身,活動著手腕。
中年男人終於注意到了他,嚇了一大跳,麵色蒼白。
“傅傅傅總,我,我不是......”
隨後一拳砸在剛剛汙言穢語的男人臉上,嚇得周圍人大氣都不敢出。
傅文川走上台,將眼眶通紅的梁依然抱了下來。
以他現在的身體,本不該這樣。
梁依然所有的倔強與堅強在這一刻破碎。
“阿文,你真的來了......”
她失聲痛哭,好不傷心。
那一刻江淑儀才恍然大悟。
原來傅文川不是不喜歡女人哭。
是不喜歡看她哭。
傅文川低低地“嗯”了一聲,喉頭發哽。
“我帶你回去。”
梁依然卻在此刻推拒。
她搖頭。
“不,我不能走。”
“我走了,等會兒演出的鼓上獨舞怎麼辦。”
“舞團會遭殃,我的舞蹈生涯也完了。”
“道具,對,我還沒有借到道具,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
她又開始要哭不哭。
但是江淑儀很敏銳地捕捉到了她麵部表情的變化。
從難堪到忐忑不安,到傅文川抱起她時的呼出一口氣與自得。
傅文川用最溫柔的聲音安慰她。
“不用擔心,道具已經準備好了。”
傅文川的眼神忽然朝著黑暗中的江淑儀看過來。
“江淑儀,她腿不行,你替她跳。”
在嫁給傅文川之前,原主學了跳舞好多年。
後來傅文川不喜歡她跳,她就再也沒跳過。
一身肌肉記憶還在,想站上舞台,也是可以的。
隻是江淑儀記得醫生說的,她現在等於是還在危險期,貿然劇烈運動很容易出事。
江淑儀連一句拒絕的話都沒有說出口。
因為傅文川不喜歡被拒絕。
尤其是在現在這樣特殊的場景之下。
如果她開口拒絕,他的心動值一定會掉。
她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忍耐,都是為了這個。
她不會本末倒置。
所以此刻,她的丈夫抱著自己的白月光小青梅,她麵對著兩個人,緩緩點頭。
“好,阿川,我聽你的。”
【叮——檢測到傅文川心動值上升一個點,宿主請再接再厲。】
這就是江淑儀在這麼難堪的情況下還能笑著點頭的原因。
傅文川滿意地“嗯”了一聲。
倒是梁依然在他懷裏輕輕掙紮了一下。
她蹙著眉嬌嗔:“這個舞不是隨隨便便找個人上去就能跳的,我不放心。”
“阿文,聽說江小姐也是學過舞蹈的,讓她去劇團,跟著我的指導過幾遍,可以吧?”
傅文川默許。
原本要去梁依然用的練習室。
被梁依然以她要盡快接受眾人的目光為由拒絕,讓她就在後台練習。
先前後台的所有人,此刻也都是她的觀眾。
欣賞身為傅太太的她的所有難堪。
她在跟著視頻練習,傅文川在把梁依然的小腿放到自己腿上給她上藥。
動作輕柔無比,唯恐弄痛了她。
“不對,這樣不行,你的腳尖一定要繃直,再來一遍——”
“你的身子也太笨重了吧,在鼓上跳高一些都做不到嗎?你這是有多重啊......”
嫌棄的話語以一本正經的專業口吻說出,就不會讓人覺得她很冒昧。
隻有四麵八方對江淑儀暗暗地譏諷。
先前給她剃頭發的女人,梁依然說一句,她就附和一句。
江淑儀跳了好幾遍,梁依然總是能找出新的問題。
她體力不支,加上頭現在真的很暈,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喘不過氣了,想跟傅文川提出休息一會兒。
還沒開口就被打斷。
“有點懷念以前在國外沒日沒夜練舞的時候了,因為失去了一切,隻能拚命抓住在舞團的位置,不能有一絲懈怠。”
“更不可能才兩個小時就哭累。”
“這場表演對我很重要,我沒日沒夜準備了兩個月。”
聽她說起這些,傅文川喉結滾動,眼中的心疼快要藏不住。
兩個小時了,如果不是他如今生病體力跟不上,或許要在江淑儀麵前抱她兩個小時。
看著他的神情,江淑儀不敢賭。
她隻能強忍著頭部的劇痛,繼續跳著。
“你這個動作做得不好,保持不動半個小時看看吧。”
傅文川不知從哪給梁依然找到一根教鞭。
隻要江淑儀稍微動一下,梁依然就會用鞭子打她動的那個部位。
明麵上看隻是很輕的提醒。
實際上跳舞的人最會用巧勁。
真的很疼。
這半個小時裏,江淑儀看著傅文川和梁依然無聲地交流與對峙。
她甚至感覺,如果不是周圍有人,傅文川下一刻或許就吻上去了。
直到她眼前一陣發黑。
江淑儀很清楚,再強撐下去,她的身體一定會出問題。
可是她真的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