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雪垂眸嬌羞一笑,目光卻落在了一旁神情恍惚的祝詩予身上。
她佯裝閑聊開口:
“對了,祝秘書要不要試試婚紗呀?”
忽然被提及的祝詩予怔怔地抬頭,擺手托詞:
“不用了,江小姐。”
“哎呀,和我們你還害羞什麼。”
江懷雪踩著高跟鞋湊過來,親密地攬住她的肩膀。
“你孩子都有四歲了吧,怎麼還不辦婚禮啊?是孩子爸爸的事情嗎?”
這話一出,其餘的兩人均是一愣。
陸津安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眼裏所有的情緒都消失不見,剩下的隻有無盡的陰寒幽深。
頂著無法忽視的灼熱目光,祝詩予如遭雷劈,整個人搖搖欲墜。
江懷雪是怎麼知道的?
她得逞地看著驚慌失措的祝詩予,繼續道:
“我和津安還從來沒聽你提過呢,怎麼瞞著我們孩子的事呀?”
祝詩予的眼中劃過一絲驚愕和慌張,下意識隱瞞。
她不能讓陸津安知道菀菀的存在。
“江小姐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是嗎?”
江懷雪仿佛早有準備,笑盈盈地拿出手機。
“這不是你和你女兒嗎?”
屏幕上放的是她和菀菀剛回淩京的照片,看視角像是偷拍。
祝詩予的臉瞬間慘白,伸手想過去搶。
看到照片後,原本假裝鎮定的陸津安猛地站起,快步靠近,睚眥欲裂。
“她說的是真的?”
“你和哪個野男人生了孩子!”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粗重,語氣充滿了威脅與壓迫。
如果孩子現在四歲,加上她懷胎的一年......
五年前,正是祝詩予消失在他麵前的時候。
究竟是誰讓她懷了孕!
見祝詩予沉默,陸津安伸手攥住她的肩膀,手指慢慢收緊,力氣之大,她隻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碎了。
“陸總,你冷靜點......”
她拗不過憤怒的男人,嬌小的身軀被他籠罩著,兩個人離得很近,近得可以聽清對方的呼吸聲。
“說!祝詩予!你平日裏和幾個男人睡我都不在乎,可是誰讓你為他生了個孩子?”
陸津安的情緒幾近崩潰,雙目赤紅,猶如一頭受傷的猛獸。
而江懷雪定定地看著這一幕,心裏湧起翻江倒海的情緒。
陸津安這算什麼?還在乎祝詩予嗎?
而祝詩予怔怔地看著陸津安眼裏清晰的痛苦與憤恨,也意識到了什麼。
空氣仿佛在那一瞬間凝固,結成了冰。
為什麼她都這樣對他了,可陸津安還是會因為自己痛?
她的內心四處碎裂,如同千百片玻璃刺入她脆弱的心臟。
祝詩予偏移開目光,咬住舌尖,哪怕嘗到了鐵鏽味也不敢鬆開。
她怕自己一張嘴,就會立刻潰不成軍。
半晌,她一字一頓地開口,逼自己扯出嘲諷的笑。
“套也不是百分百避孕的,中招一次也很正常吧?”
這句話如同利刃,刺得兩個人的心都鮮血淋漓。
“五年前,你徹底消失在淩京,就是為了那個人嗎?”
陸津安的眼睛紅了一圈,在燈光的照應下,竟然看起來有幾分脆弱。
祝詩予微微昂起頭,倔強地不讓淚水落下。
“對啊,當時那人說可以給我一百萬,我還不用捐器官,隻要幫他生個孩子就行,這麼好的事,我怎麼可能不同意?”
她故意拿出捐腎的事情,想要徹底引起他的反感與厭惡。
果然,陸津安聽了這話慘淡一笑,臉色慘白至極,眸底一絲光彩也沒有。
“祝詩予,你沒有心。”
他果斷鬆開她,轉身退回沙發上,抱著江懷雪吻了上去。
兩人激烈地擁吻著,發出嘖嘖水聲。
他們親了多久,祝詩予就僵在原地看了多久。
她知道陸津安在用這種方式讓她痛,所以心甘情願遍體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