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姐,您確定要進行人體試藥嗎?合約簽署後,所有的意外情況都默認您獨自承擔。”
祝詩予想到病床上女兒蒼白的小臉,心裏刺痛一下。
“我確定。”
收到高額的報酬,她馬不停蹄趕回醫院繳費。
“醫生,麻煩快給我女兒用藥吧。”
聽說國內有新晉技術可以治女兒菀菀特殊的病,祝詩予立即帶她回了國。
可是藥物治療的價格高昂,祝詩予沒辦法,隻得為一家機構做人體試藥。
看著菀菀恬靜的睡顏,她的心終於稍微安定了些。
手機鈴聲劃破溫馨的氛圍,祝詩予看了眼來電顯示,不舍地在菀菀額頭落下一吻,退出病房。
“祝詩予,誰允許你走了?一會還有晚宴,趕快給我滾回來。”
“穿的正式點,別丟了公司的臉麵。”
迎接她的是劈頭蓋臉的指責,聽筒那頭的陸津安聲音帶著怒火。
“好......”
祝詩予低聲應著,立刻打車回了家。
她的目光落在滿是簡單T恤長褲的衣櫃角落,那裏露出唯一的一抹亮色痕跡。
祝詩予呼吸一滯,小心翼翼地取出來,在鏡子麵前比劃。
這條紫色的魚尾裙,是她二十歲生日時,陸津安送給她的。
那時候兩人關係曖昧,卻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
陽光開朗的男孩視若珍寶地遞上那條裙子,眼裏滿是青澀的愛慕。
“詩予,生日快樂。”
“希望以後你的每一年生日,我都能陪著你度過。”
想到這裏,祝詩予的心中驀然一痛,一股難以言說的痛感慢慢順著心底蔓延至四肢。
再睜開眼,麵前隻有破舊的出租屋。
五年過去,早已經物是人非。
祝詩予咬牙換上這件衣服,卻比以前寬鬆了很多,消瘦的身形勉強撐住裙子,鎖骨凸得明顯。
她垂眸看著手臂上的針孔,找了件能蓋住的披肩穿上。
連忙趕回公司,祝詩予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滾進來。”
一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交纏在一起的兩具身體。
男人身上的女孩衣衫半解,露出光滑的脊背,空氣中還隱隱彌漫著情欲的味道。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祝詩予怔愣地看著這一幕,手指用力攥緊裙擺。
“寶貝今天好棒。”
陸津安的聲音有些低啞,獎勵似的低頭吻了下懷裏的江懷雪。
“你真討厭。”
江懷雪嗔怒地捶下他的胸口,扭過頭來瞥了祝詩予一眼。
“這還有別人在呢。”
她盯著兩人身上曖昧的紅痕,到處都在顯示著剛剛正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情事。
祝詩予死死地低下頭,卻無意間瞥見地上散落的內衣和避孕套。
心臟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攫住,悶悶的疼痛感傳來。
她早該習慣的。
自從做了陸津安的秘書開始,這樣的事情便是家常便飯。
江懷雪披上陸津安的外套,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慢條斯理地穿衣服。
陸津安戲謔地看著祝詩予蒼白的臉,開口命令道:
“把散落的東西都收拾了,然後把阿雪的換洗衣物拿過來,這些舊衣服不要了。”
“好。”
祝詩予用力攥緊手心,直到指甲陷進肉裏才覺得鎮定下來。
辦公室整理得差不多,陸津安看著半蹲的她,居高臨下地甩下一疊鈔票。
“你做保潔的小費,你不是最愛錢了嗎?”
祝詩予深呼吸一口氣,抬眸揚起笑容。
“謝謝陸總垂憐。”
陸津安見她這樣,反而冷著臉不再看她。
臨走前,陸津安吻了吻江懷雪的臉頰,聲音溫柔:
“等我參加完晚宴回來找你。”
一路無言,下車準備進入宴會廳的時候,陸津安看著祝詩予蹙了蹙眉。
他毫不留情地用指尖挑落披肩的一角,頓時白皙的肩頭露了出來。
“把這件脫了!”
倏地,陸津安看清她肩膀上細小的針孔,瞳孔猛地一縮,失控地握緊她。
“你肩膀是怎麼回事?”
他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祝詩予不會染上什麼不好的東西了吧。
祝詩予不敢去看陸津安擔憂的眼神,她怕自己會立刻潰不成軍。
她不能讓陸津安知道。
拳頭在身側緊了緊,再抬頭,祝詩予臉上已經掛上了漫不經心地笑。
“陸總,你在擔心我嗎?這是前幾天陪一個老總留下的痕跡,他喜歡玩點刺激的,給我注射了迷情藥而已。”
聽著她的話,陸津安紅著眼笑了一下,退後幾步鬆開對她的束縛。
“祝詩予,你有這麼缺錢嗎?你怎麼這麼下賤!這種事情也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來?”
“你情我願的事情罷了,我也是憑自己的本事賺錢。”
祝詩予強撐著露出得意的表情,嗤笑一聲,重新拉上自己的披肩。
“快進去吧,堂堂陸總,幹嘛為了一個秘書發這麼大的火氣。”
她逼迫自己忽視他受傷的眼神,幾乎是逃一般地進了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