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躺了多久,直到我掙紮踉蹌地站起身,我才看到地上的血跡。
我的衣服上,腿上,都沾滿了血。
最後還是我給自己打了個120。
等我醒來時已不知是什麼時候。
醫生的話在耳邊回蕩,震得我耳蝸發麻,眼眶泛酸。
妊娠五周流產。
我微抖的手撫上肚子,這裏曾經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我眼淚橫流,破碎的心也隨這個孩子而去。
雖然知道我也不可能有機會生下它。
在三個月前我就知道了自己確診胃癌晚期。
起初我隻是以為自己胃病加重,直到拿到確診單。
為了多留在江澤川身邊多待一會,我每隔兩周就會化療一次。
化療完強撐著給自己化一個濃妝,再回到江澤川身邊陪他應酬。
不知是我的化妝技術太好還是我根本沒得到江澤川的關注。
他一點也沒有察覺。
推算了一下懷孕時間,剛好是我第三次化療結束的第二天。
他那天喝得大醉,一點也沒有發現我的異樣,甚至因為亢奮連保護套也沒帶。
結束後,我在廁所吐了很久,直到苦水都沒得吐了我才從廁所出來。
江澤川睡醒後坐在床頭,眉頭微蹙:“吃藥吧,別留下孩子。”
我心空了半截,最後還是點頭應下。
後來江氏項目出了問題,我連夜加班,等緩過來時已經過了吃藥的時候。
我最後還是去藥店買了避孕藥,就著冷水喝了下去。
我沒想到這個孩子這麼頑強。
我捂著臉痛哭了許久,枕頭哭濕了一半。
流產加上胃癌折磨,我的身體已經足夠脆弱。
醫生下了死命令,必須住院休養,不然我扛不住的。
我苦澀一笑,沒有忘記江澤川的任務。
婚禮不到一周了,我又如何能請假。
但我還是被強製性留在醫院觀察了一天。
剛辦理完出院手續,我就接到了江澤川的電話。
“別以為去醫院裝得那麼像生病就能騙過我。
婚禮隻有五天了,如果婚禮因為你出現紕漏你就給我收拾包裹滾蛋!”
電話那頭傳來江澤川怒氣衝衝的聲音。
我看了眼手上這些天吊針留下的青紫針孔痕跡,自嘲一笑。
然後淡淡回答:“我知道了。”
進去醫院一趟,我好像想開了。
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我這個將死的人最不怕的應該就是死了吧。
江澤川作為江家獨子,他的婚禮很盛大。
江澤川說要我親自寫婚禮策劃,我沒來所有人都不敢動。
出院後我熬了一個大夜,將婚禮策劃交上。
江澤川隻看了一眼,文件便被他砸在地上,他怒罵:
“這就是你的能力?路邊隨便拉個人都做得比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