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呼出一口氣:“沈總,這件事我不知情,能給我兩天時間了解情況嗎?”
“不能,簽字。”
他的助理遞過來一份放棄股權的文件。
我沒接:“沒了解情況前,我是不會簽字的。”
結婚後我沒有自己的金庫,在公司上班十年沒有一分工資。
王旭死後,他爸媽把他戶頭的不動產和動產全部轉移了。
這個公司是我跟兒子唯一的依靠了。
看著兒子還沒有血色的臉,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軟弱。
“沈總,如果媒體知道您今天大鬧靈堂,對貴公司影響不太好。”
明晃晃威脅的話讓沈時延忽然笑了。
“那我們等著看吧。”
他深深看了我和兒子一眼,轉身走了。
當晚,沈時延讓人放出消息,跟我合作的人,別想從他們家得到任何一筆訂單。
我的手機被人打爆了。
“阮總,超過十家銀行拒絕了我們的借貸申請。”
“下遊公司發了最後通牒,要求這個月底必須結清賬款。”
公婆怕麻煩,第二天就把公司轉給我了。
我在醫院看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差點崩潰。
兒子有先天性心臟病,可一直等不到合適的心臟供體。
在葬禮上又受了驚嚇,這兩天情況不太好。
醫生說今年再做不了手術,就......
護士來催我繳費。
我看著陷入黑屏的手機發呆,眼前一片黑暗。
這段時間,手機裏的聯係人已經都被我打了一遍。
能借到的錢都借了一遍了。
隻剩下——
我看著沈時延的電話發呆。
手機忽然響了一聲,跳出沈時延的微信添加請求。
他隻發了一張醫院欠費的圖過來。
我猛然捏緊手機,眼角通紅。
他怎麼敢!
我抖著手打字:【沈時延,你到底想要幹什麼?你怎麼......】
消息還沒發送出去,他又發了一個地址過來。
【半小時後見。】
我看著酒店的位置,心裏一陣刺痛。
然後一個字一個字刪掉了剛才發的那些內容。
【好。】
半小時後,我站在總統套房的門口按下門鈴。
門吱呀一聲打開。
沈時延穿著浴袍,裏麵什麼都沒有。
他側過身子讓我進去。
“沈總,你想怎麼樣?”
沈時延坐到床邊:“你以前就會賣自己,現在不會了嗎?”
他的手邊放著一套情趣內衣還有一遝套子。
我二話不說解開自己的襯衫領口。
衣服扔在黑色的地上,連同我的自尊一起。
“求沈總疼我。”我走到他身邊,我蹲了下去......
沈時延卻忽然起身推開我:“阮念,你還真的是不要臉!”
“可惜你現在身材走形,皮膚也鬆弛了,我實在提不起性致,滾!”
他胡亂抓起衣服丟到我身上:“滾出去!”
我站著不動:“沈總會幫我嗎?”
他定定地看著我,眼睛裏翻湧我看不懂的情緒。
“穿好你的衣服滾出去,我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我默默穿上衣服,打開門的時候卻撞到了一個人。
女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你怎麼在這裏?”
我看著她跟我有八分相似的臉,神色不變:“給沈總送文件。”
她是沈時延的未婚妻邢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