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摸著我肚子的手一頓,顧知遠眼神躲閃。
“她早就被關到西部最惡劣的農場改造,現在估計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型。”
“柚柚,別再糾結在過去的痛苦之中,我跟孩子會代替阿嬤陪在你身邊,永不分離。”
聽著他急於掩蓋真相許下的海誓山盟。
心臟再次被撕成碎片。
我咽下嘴唇被咬出的血跡,苦澀一笑。
背身躺下不在看他。
沉默的看了我半響後,顧知遠才悠悠起身。
睡意朦朧間,門扉被叩響。
透過窗戶,我看到趙知青拿著一封信遞到顧知遠的麵前。
看著他擦幹手上的水漬,低迷的情緒變成隱忍雀躍的的樣子。
我隱隱有些猜測。
或許每月初到的並不是顧知遠所說的家信,而是蘇輕竹的千裏傳書。
難怪每次看完他要燒毀。
我問起的時候,他還推說現在局勢不好,這麼做是為了保護公婆。
匣子裏鎖著的那一封,或許隻是想留個念想。
接過信,顧知遠謹慎的轉頭向我看來。
確認我依然在睡,趕緊拉著趙知青到門外。
我忍不住翻身下床,靠在木門的另一側偷聽。
“知遠,你真的要因為蘇輕竹放棄回城的機會嗎?她早就跟白宛柚的未婚夫雙宿雙飛,與你保持聯係,不過是還想利用你。”
“若是白宛柚知道你讓人假裝抓走蘇輕竹,又讓她頂替名額上大學,你這輩子就毀了。”
趙知青恨鐵不成鋼的指責。
顧知遠卻笑著,聲音裏滿是心甘情願。
“隻要小竹這輩子過得好,我怎麼樣都無所謂。”
“她那麼善良,怎麼可能會真的殺人,一定是阿嬤自己不小心滑倒,白宛柚看錯了。”
看著顧知遠執迷不悟的樣子,趙知青歎了一口氣。
“拋開這事不說,蘇輕竹主動找你商量冒名頂替白宛柚上學是事實,白宛柚還因為你處心積慮的算計懷了孩子,你不要一錯再錯了......”
沒有勇氣繼續聽下去。
我拖著千瘡百孔的身軀回房。
若說看到那封信的時候,我還心存幻想。
此時真相得到證實,我就再也沒有力氣承受半分,再次暈厥。
等我醒來的時候,又是在衛生所。
顧知遠焦急的神情與上次如出一轍。
當聽到醫生說我因為低血糖暈倒的時候,更是自責到扇了自己兩巴掌。
我卻始終不鹹不淡的看著他。
“或許這個孩子與我無緣。”
顧知遠停下手,愣愣的看著我。
再他強烈的要求下,我還是住了三天院。
期間,趁著他離開的空隙,我找到醫生谘詢了這個月份做流產手術的可行性。
得到想要的答複後,便放心回房。
第四天早上顧知遠正忙著給我辦出院手續。
門口一閃而過熟悉的背影,讓我恨意頓生。
著急的追出去,卻撲了個空。
可我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蘇輕竹在我心裏早已打上了烙印,即便是化成灰也認得出來。
我不甘心,還想再找。
顧知遠卻著急忙慌的追了上來。
“柚柚,怎麼不等我突然跑出來了?”
“沒什麼,裏麵太悶,出來散步透透氣。”
不冷不熱的樣子,顧知遠也沒在意。
輕笑著挽住我的手。
沒走幾步,一個孩童迎麵跑來撞到顧知遠的腿上。
起身離開的時候卻往他手裏塞了一張小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