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軒說到做到,第二天又來看陸經年了。
雖說是探病,但在許知晴看不見的地方,處處都是示威。
“昨晚,晴晴跟我求婚了。”
周軒蹺著腿坐在床邊,不經意間將手擺到陸經年麵前,無名指上那顆素雅的婚戒刺地他呼吸都要停了。
“你說什麼?”
周軒卻沒有回答,而是冷冷道:“以前我念在你年紀小,處處忍讓,但陸經年你最好給我搞清楚自己是個什麼身份!”
“人要臉樹要皮,你不會真以為叫兩聲姐姐,就真是她親弟弟了吧?”
陸經年不想理會他莫名的挑釁,“我沒有這樣想過。”
從前沒有,是因為他要的不隻是弟弟。
現在沒有,是因為他已經死了心,連弟弟都不想當。
但周軒顯然不打算這麼放過陸經年,他想起昨天下午軟磨硬泡才讓許知晴答應留下來,本以為會好好恩愛一番,她卻鑽進廚房搗鼓了兩個小時的菜。
“再怎麼說我也是經年的姐姐,他一個人在醫院怪可憐的,我晚上可能就待在那邊了,你先睡,別等我了。”
許知晴自己都沒注意到,提起陸經年時,無奈的語氣裏藏著多麼深的寵溺。
周軒怕極了,中間幾度發信息試探,都沒有收到回複,後來終於忍不住,咬牙用菜刀在手上重重一劃!
他聽許知晴的閨蜜說過,那個初戀有嚴重的凝血障礙,抑鬱症爆發時割腕自殘,明明已經發現得很快了,最終還是因失血過多而死。
所以,當得知周軒受傷後,許知晴立刻趕了回來,抱著他時渾身都在顫抖。
戀愛兩個月,許知晴第一次留宿。
她看了周軒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就準備了戒指,說:“我們結婚吧”。
周軒從不介意所謂的替身,他要的,從來隻是許知晴身邊的位置。
陸經年的存在讓他感到了威脅。
“你當然沒想過,因為你想要的,可從來不隻是弟弟!”周軒嘴角勾起嘲諷,“小小年紀,在學校不好好讀書,淨想著當小三,你那個死去的媽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陸經年猛地抬頭。
“你再說一遍!”
“怎麼,我說得有錯嗎?”周軒挑起眉毛,滿眼都是惡意,“有娘生沒娘養的你,連親爹都沒空管的你,有什麼資格從我的手裏搶女人!”
“你給我閉嘴!”
陸經年瘋了一樣,大吼著衝上去一把將周軒推倒在地,騎在他腰上,揮拳就想往他臉上砸,卻在下一刻被人攥住手腕狠狠往旁邊推去。
咚!
額頭撞到茶幾尖銳的拐角,發出沉悶的響聲。
許知晴是知名的企業家,身邊自然隨時隨地都跟著保鏢,自然不是陸經年這個沒有經曆過專業訓練的人能抵抗的。
“陸經年你發什麼瘋!”
許知晴慌忙將周軒扶起來,緊緊護在身後,鐵青著臉看向陸經年,“我看你真是無法無天了!阿軒是我未婚夫,是你姐夫,你再這——”
剩下的話,在看見陸經年額頭流下的血時,戛然而止。
陸經年憤憤指著周軒,眼底的猩紅比血還刺眼,“發瘋的不是我,是你的未婚夫,他罵我媽!他欠打!”
但許知晴根本不信。
自從周軒出現後,陸經年的脾氣就越來越壞。
他知道這是小男生的不懂事,以為時間久了他能想明白,沒想到現在還變本加厲了!
“陸經年,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許知晴痛心疾首地看著他,嘴裏的話,比砒霜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