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天,方銘遠以嶽父嶽母還不知道她流產,強硬地把人帶回了方家。
楚知夏一路上沉默地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可能是方銘遠提前和婆婆和崔琳琳打過招呼,當天晚上,方銘遠親自做了一桌子菜,崔琳琳借口不舒服沒出來礙眼,婆婆也難得對著楚知夏露出點笑臉,可她都不在乎了,隻等身體恢複,規劃好以後就離開。
晚上睡覺前,方錦晨還端了一杯牛奶進來,笑得特別乖巧。
“嬸嬸,媽媽說牛奶能助眠,之前是錦晨太淘氣了,希望嬸嬸能原諒我。”
楚知夏沒有睡前喝東西的習慣,可她知道這一家子都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不想多費口舌,隻好伸手接過。
方錦晨臉上的笑意更深,轉身蹦蹦跳跳的走了,臨到門口回頭,和兩人揮手。
“晚安,小嬸嬸。”
“晚安,爸爸。”
“咳咳咳咳咳......”
牛奶裏不知道被放了多少鹽,鹹得直發苦,嗆咳的楚知夏肚子一抽一抽的疼。
方銘遠見狀連忙抽了張紙遞給她,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輕笑調侃,“多大人了,怎麼喝奶還會嗆到。”
楚知夏揮開他的手,看著他的眼睛啞然質問,“他剛才叫你什麼?爸爸?方銘遠,你還有沒有心!”
不管他對自己到底有沒有愛,可寶寶剛沒,他竟然讓方錦晨叫他爸爸!
方銘遠笑容微僵,連忙解釋,“老婆你別誤會,錦晨從小缺少父愛,可能潛意識裏把我依賴為我哥了,我會找機會糾正他的。”
他端舉起楚知夏拿著杯子的手,溫聲哄道,“你最近不是總是做噩夢,喝完吧,但願老婆大人今晚好好睡一覺。”
楚知夏把杯子塞進他手裏,“你侄子的孝敬,我無福消受。”
他有些不耐地嘖了一聲,“知夏,你一個大人總不能和孩子置氣吧,再說那天得意外,也不能都怪在他頭上,你要是小心一點......”
後麵的話他沒再說下去,仰起頭,一口喝光剩下的牛奶,反應比楚知夏還大,差點背過氣去。
當晚,方錦晨領了人生中第一次打手板,第二天,方銘遠給他聯係好了一家管理極嚴的寄宿學校,婆婆裝病,嫂子哭求,侄子撒潑,都沒能動搖他的決定,楚知夏看著滿眼的熱鬧,隻想找個清淨的地方好好睡一覺。
早上她口幹的被渴醒時天剛蒙蒙亮,方銘遠並不在房間裏,別墅安靜無比,崔琳琳房間門半掩著,傳出來交談聲格外清晰。
崔琳琳嗓音甜的膩人。
楚知夏攏著睡衣,聽到她說,“銘遠,我這次回來並不想破壞你知夏的婚姻,可是錦晨越來越大,他有權利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
“我心軟又太過溺愛錦晨,才養成他這麼淘氣的性格,他需要你這個做爸爸的親自教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