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銘遠帶著崔琳琳回家發現昏倒的楚知夏時已經晚了,孩子沒能保住。
兩人結婚的第八年,楚知夏失去了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寶寶。
“銘遠,要不是我想要喝雞湯,知夏也不會在廚房摔倒,失去孩子又傷了根本,以後都沒有機會再做媽媽,怎麼辦,她一定恨死我了。”
“對不起,我就不該帶著錦晨回來投奔你,給家裏填了這麼多麻煩。”崔琳琳抽噎著倒在方銘遠懷裏。
“這怎麼能怪你,以她的身體條件也不適合要孩子。”
“不過不能生育這件事還是先別告訴她,我怕她受不了。”
手覆在陣陣發痛的小腹上,眼淚從眼角滑落,楚知夏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兩個人,啞聲開口,“二位偷情是不是也應該換個地方。”
方銘遠猛然回頭,下意識拉開和崔琳琳的距離,兩步走到病床前,緊緊握住楚知夏的手,“老婆,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來。”
崔琳琳也跟著湊了過來,眉眼一垂,擠出兩滴眼淚,“知夏,你誤會我們了,剛剛我和銘遠隻是在談......”
說到這,她突然捂住嘴,試探地問,“知夏,你什麼時候醒的,不會聽到了......”
“滾!”
楚知夏撐起身體,冷冷看著她,“不隻是這裏,帶著你的好兒子一起,滾出我家!”
崔琳琳為難地看向方銘遠,方銘遠坐在病床邊將楚知夏半摟進懷裏。
“老婆,你現在身體不能有太大情緒起伏,我已經好好教育了錦晨一頓,以後他絕對不敢再調皮。”
“這大概也是天意,不然你身體這麼不好,即使能熬過十月懷胎,萬一撐不過生產,一屍兩命,到時候你讓我怎麼辦?”
“琳琳說了,以後會讓錦晨把你當成她一樣好好孝敬的。”說完,他自以為深情的低下頭,想要親懷裏人的額頭,楚知夏偏頭躲開。
“啪!”
她用盡全身力氣,一巴掌打在方銘遠的臉上,“方銘遠,你們真是讓我惡心!”
“啊!”
崔琳琳驚呼出聲。
病房門被“砰”地一腳踹開。
“賤人,弄沒了我的寶貝孫子,錯怪在別人頭上,還敢動手打我兒子,真是反了你了!”
楚知夏還沒反應過來,婆婆氣勢洶洶走過來,迎麵就是重重一巴掌,她右半邊臉頓時升起火辣辣的疼。
“你還要趕錦晨母子倆走?哼,這個家還輪不到你一個白吃白喝還下不了蛋的雞做主!”婆婆手一揚,方銘遠擋在楚知夏身前,卻發現落下的是一份離婚申請書和一支筆。
“你不是嫌我兒子惡心嗎,正好,我把東西都給你準備好了。”
“簽了它,我方家廟小,可供不起你這尊大佛了!”
孩子沒了,她確實也沒了繼續在方家待下去的必要,楚知夏擦掉臉上的眼淚,撿起那支筆。
“好,我簽!”
方銘遠搶走楚知夏手中的筆,連帶撕了那份協議,幾乎壓不住聲音裏的煩躁。
“簽什麼啊,媽,我是不會和知夏離婚的,現在夠亂了,您就別再添亂了,我讓司機先送你們回家。”他推著婆婆和崔琳琳往病房外走。
楚知夏抱緊自己蜷縮在病床上,半晌,好不容易安靜的病房響起壓抑的哭聲,被顛覆的十年和失去孩子的痛苦將她徹底擊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