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毓回到房中,不知為何竟覺得身子發軟,她倒在床上,很快昏昏沉沉睡去。
半夢半醒中,她被一人溫柔地摟在懷裏,隻聽他道。
“毓兒,都怪你不聽話,沒把梨湯喝完,這才病了,要是沒有我照顧你,你可怎麼辦?”
“好好休息吧,我守在你身邊。”
盛明毓這才意識到,她竟然病了。
原是從那日知曉真相,她就受了極大的刺激,隻是一直強撐著。
直到見過聖上,大局已定,這才一病不起。
接下來幾日,盛明毓每日昏昏沉沉,高燒不退。
每次醒來,她都能看到守在身邊的謝禹承。
他總會拍拍她的身子,溫柔道:“別怕,我會一直守著你。”
可這夜,盛明毓從夢中驚醒,身邊卻空無一人。
她出了一身的汗,跌跌撞撞下床,卻腿軟摔在了地上。
病了幾日,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來人,來人。”
盛明毓無力地喊著,房門打開,丫鬟春桃被嚇了一跳,急忙將盛明毓扶起。
“夫人,您還好嗎?”
“都是奴婢不好,將軍去參加太子妃生辰宴,囑咐奴婢好好照顧夫人,是奴婢不好。”
“無事。”
盛明毓搖搖頭,讓春桃將她扶到床上。
秦芷蘭的生辰宴,自然是要去的,那可是謝禹承每年最期盼的日子。
不要說是她病了,就算她死了,也不會阻擋謝禹承奔赴秦芷蘭的腳步。
不知不覺中,盛明毓再次陷入了睡眠,可這次她沒睡多久就被驚醒。
她睜開眼,就見謝禹承正蠻橫地扯著她的衣服,薄薄的裏衣很快被撕爛。
盛明毓驚駭至極,月光下,她身上的男人像是瘋了一樣。
謝禹承紅著眼,滿身酒氣,動作格外粗魯。
“謝禹承,你幹什麼?”
盛明毓被嚇了一跳,劇烈掙紮。
這樣的掙紮卻像是刺痛了謝禹承一般,他暴虐地將盛明毓的手拉到頭頂,紅著眼怒吼。
“我們不是夫妻嗎?毓兒,你為什麼要拒絕我?”
他說著再次俯身吻盛明毓:“毓兒,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
盛明毓一瞬間如遭雷擊,沒人相信,成婚五年,她和謝禹承始終沒有洞房。
謝禹承從前說不忍她早早受生育之苦,始終拒絕洞房。
直到後來,她知曉謝禹承的心意,這才明白,他隻是在為他的心上人守身如玉。
可現在,他這又是在幹什麼?
盛明毓無力地掙紮,可是病著的她哪裏是謝禹承的對手。
謝禹承紅著眼,像是瘋了一般,動作粗魯蠻橫,盛明毓不受控製得淚流滿麵。
她曾經很期待這一日,可是她從未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發生。
謝禹承一邊吻盛明毓一邊開口,他的眼淚落在盛明毓臉上,帶著無盡的情意和苦澀。
“你為什麼要掙紮?蘭兒,你為什麼要掙紮?你怕我嗎?”
“蘭兒,對不起,是我弄疼你了嗎?”
謝禹承溫柔地揉著盛明毓的手腕,歎了一聲。
“蘭兒,我那麼愛你,怎麼會傷害你呢?你不要怕好不好?”
謝禹承說著,周身戾氣漸漸消失,他真是醉了,抱著盛明毓柔聲哄著。
“我那麼愛你,隻要你看我一眼,我就會把我的命給你,你不要怕好不好?”
謝禹承聲音越來越低,他睡著了。
盛明毓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心臟已經被徹底碾碎,痛不欲生。
她被當成秦芷蘭才有了這場無妄之災,同樣也是因為秦芷蘭才逃過一劫。
她已經知道謝禹承很愛秦芷蘭了,不用再被一遍遍提醒。
盛明毓推開謝禹承,狼狽至極地下了床。
守在外麵的春桃被這一幕嚇白了臉,急忙將盛明毓扶住。
“夫人,夫人您還好嗎?”
“我無事,今日太子府發生了什麼事情?”
春桃小聲道:“今日太子妃生辰宴,殿下為她燃放了滿城煙花。”
“如今京城都在傳,太子和太子妃伉儷情深,令人羨慕呢!”
“原來是這樣。”
盛明毓苦澀笑著,原來這就是謝禹承今日發瘋的原因,他親眼見到了秦芷蘭和太子的恩愛,受了刺激,所以就拿她發泄?
盛明毓死死地咬著唇,心如刀絞,從未覺得這樣難堪。
謝禹承憑什麼這麼對她?憑什麼?
打發走春桃,盛明毓翻出藏在嫁妝箱子最底層的盒子。
那是一支小小的煙花信物。
盛明毓走到窗前,點燃煙花。
半個時辰後,一個乞丐模樣打扮的女子翻窗進了臥房。
她急切地走到盛明毓身邊:“姐姐,你終於想到找我了,不對,你怎麼這樣憔悴?”
盛明毓搖搖頭,無力解釋太多,她開口,是掩飾不住的酸楚。
“阿婉,你幫我離開,好不好?”
“好。”秦婉點點頭:“姐姐,你想做什麼,我都會幫你的。”
盛明毓苦澀點頭,看著秦婉離開,她隻有她了,也隻能仰仗她。
不遠處的謝禹承睡得正熟,盛明毓平靜地看著他。
謝禹承,我們很快就要永別了,你會很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