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姐生怕他煮熟的鴨子要飛,一臉不耐煩「幹什麼?」
見他懵懵懂懂就要跟著走,我就知道孩子多半是廢了。
世上免費的東西就是最貴的,這麼簡單的你懂不懂啊!
我摸著下巴打量他一陣,心下有了主意。
他遭遇了什麼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要發財了!
心念急轉下我帕子一揮,哎了一聲,
「夫君,你怎麼又一聲不吭出來了呀」
眾人來了興味,指指我指指他,
「這位公子,她當真是你妻子??」
聞言裴昱一張臉紅紅白白好不精彩,半晌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是,我已心有所屬。」
柳姐不滿道「你這人安的什麼心,瞎認什麼夫君?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周遭嘩然,頓時又是一片唾沫橫飛,
「是啊,頭一回見著亂認相公的,瞎搗亂」
「上趕著倒貼都沒有要,這臉丟大了,人瞧著倒是水靈,不如跟我吧?」
「有什麼證據沒有?」
我強壓心中怒火,抽抽嗒嗒抹了一把淚,「夫君,你看你又犯病了」,語調婉轉淒慘,好不可憐。
「證據我自然是有的..」我上前一步湊到裴昱耳邊低語「你一向喜歡放右邊,不信,你低頭看看」我抬了抬下巴示意,眼神遊走在他衣衫下擺的私密部位。
半柱香後他確認無誤,徹底黑了臉從酒樓雅間拐出,艱難萬分地點了點頭,一聲不吭地跟著我走了。
眾人風評陡轉了方向,一時間交口稱讚仍不絕於耳。
「好一個重情重義的娘子,對犯了病的夫君也不離不棄」
於是我成功在一眾崇敬,可憐,讚賞的目光中捕獲價值千金的太子一位!
裴昱雖然乖覺地跟在後麵,卻還是沉著一張冷冰冰的臉,顯然心中疑慮尚未消融。
「我們是怎麼的認識的?」他劍眉緊蹙問道,
「你對我一見鐘情,我們第一次見麵你就霸氣地堵我,抓著我的手,死纏爛打非要認識我,問我的名字,然後展開猛烈攻勢,最終我就被你感動了。」
我尋思我也沒說慌,憂記得收拾包袱離府那天,看到一眾隨戶人馬正往蕭府這邊長街上魚貫而入。
想來是那天得罪過裴昱後,他帶人尋仇來了,隻能感慨幸好我跑得快。
這小子,真記仇!
晚上,我坐在木桌旁點了盞油燈算賬。
這幾年又是置辦田地土產又是購入農畜作物,
從府邸帶出來的養老金本來就要告急了
這裴昱,說是說失憶嘴巴還那麼刁鑽,
這醉香樓吃一頓就花了我幾十兩銀子
想到這我又是一陣心絞痛
算了,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
等我把他送回京城立了這個大功,珠翠玉石還不是任我挑,萬千財富還不是唾手可得
正當我懷揣美夢入睡,忽然一陣陰風吹過,脖梗一寒,一睜眼麵前一張人臉近在咫尺,嚇得我一激靈
「幹什麼還不睡?」
「偏房地硬」
「那你想怎樣?」
他抱被褥躊躇不定朝床榻邊蹭來,囁嚅道「既然咱們是夫妻,那也不必…分床了」
花一下午時間給他整理出來的柴房居然跟我說睡不慣,想鳩占鵲巢,簡直得寸進尺。
得讓你知道什麼叫知難而退。
見他一隻膝蓋已屈身上了塌,我熱情無比地迎了上去,順勢把他推倒了在他耳旁曖昧低語
「也好,說起來,咱們也好久沒有親熱親熱了」
說著我漸漸逼近,夜晚的鄉間幽靜無聲,唯有我們二人細碎的呼吸此起彼伏。
他緊抓著被角的手骨節發白,眉宇微蹙雙目緊閉。
在這個距離下仔細看,裴昱麵龐白皙如玉,眉眼深邃如精雕玉琢,端的是一派好容顏,真真是上好的鴨…咳…雅容。
美色當前,我難以自持,不由自主地朝那對瑩潤唇瓣靠近。
千鈞一發之際,忽覺腿間有什麼硬物硌著我。
低頭一看,是那塊象征身份的盤龍繪飛鳳太子玉佩。
最終理智還是戰勝了我品鑒美的決心。
我摸了摸脖子,咽了咽口水。
過幾天他恢複了身份要是想起這一段,秋後算賬那可就不好玩了。
誰讓他是太子呢?
我妥協了,忍痛道「算了你還生著病,讓給你算了!快睡吧,趕明兒帶你去京城看病」
再不走,我怕我把持不住
哎,女人,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