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怎麼樣我並未聽見。
醒來後我盯著床頂繡的金邊料子,帶著無言將自己禁錮在了思緒中。
翠兒端著水進來,撥弄的水聲將我的思緒慢慢拉回。
「翠兒,舅舅那裏…」
「他傳喚了禦醫。」
我捏了捏眉心胡亂點了點頭,腦子未曾歇過兩分又想起了自己睡夢時聽見的事情。
「禦…禦醫今早說了些什麼。」
說完後我聽見翠兒小聲的哭泣,心中帶著無盡的悲哀和麻木。
果然啊。
我瘋狂的拍打著肚子。
「孽障!孽障!」
所有事情壓的我喘不過氣來。
帶著無言的怒火和嘶吼,像是淺薄的紙燒不開,被架在燭火之下不斷燒。
翠兒撲過來拉住我的手,撲在我的身下不讓我拍打肚子,「主子主子…別打了。」
「為什麼會這樣,避子藥為何一點作用都沒有。」
翠兒大驚失色捂住我的嘴巴,平日裏的密言都在這一刻傾泄。
看來蕭祁是預算到了今天,他一點點將我的心臟挖開,骨頭打斷。
讓我成為他軟骨的貓。
「翠兒,我真的好疼,心臟好痛,是不是要死了。」
翠兒抱著我的腰身細微的顫抖,「不是的,您…您會…」
我的思緒像是阻斷了所有的來源,根本聽不見任何聲音。
「翠兒…若是我沒有給那塊荷花糕,受苦的是不是就不是我了。」
荷花糕。
我再也沒再吃過了。
我被翠兒推出了院落乘涼。
「主子,今夜您在這吹吹風,我給您拿點水果。」
翠兒未曾聽見我的回複,怯生生的抬頭看著我。
她的眼中閃爍著淚光,忍住後快速的抹掉了轉身往小廚房而去。
風吹拂著我的臉,我卻提不起一點興趣,腦中不斷翻滾著從前往事。
這孩子怕是有人想讓我懷上,避子藥有沒有用還得是一個人說的算。
蕭祁真是步步為營,其心可誅。
我的思緒漸漸彌漫上了痛苦,這時門外傳來響動。
「狗奴才!本公主要進去就進去,你算什麼東西。」
「砰———」粗劣的門被人推開了。
一股嗆鼻的脂粉味入了我的鼻息。
我的目光落到那個嬌縱囂張的人身上。
「雲夕你這個賤人!哥哥和蕭祁又在怎麼會被你迷惑。」
金玲那張憤怒的臉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抬起蒼白的麵孔,帶著譏笑,「你喜歡就拿走吧。」
金玲仿若被氣到了,抽成鞭子拍打在地上。
「來人,把這裏的門封了,今日我就把她打死,看看這個賤人還怎麼勾引人。」
我未曾動作,隻是看著那些人將我的木椅推翻。
腿未曾用力全都刮蹭到地上,金玲踩著我的斷腿使勁的研磨。
那封信未曾送到她手中,又是如何讓她知道的已經不重要了。
「賤人說話啊。」我的頭發被撕扯,對上金玲那副猙獰的麵孔。
尖銳的疼痛刺激著我的大腦。
「我沒有什麼可說的。」
殺了我。
我的雙眼通紅。
隻見金玲帶著憤怒的意味,讓左右侍女抓著我提了起來。
「我看看今夜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鞭子硬!」
金玲的鞭子帶著抽打在我的背上,疼痛瞬間衝上我的大腦。
好痛。
我雙指緊緊的捏著不讓自己咽喉泄出一點示弱。
金玲仿若一個瘋子,手中的鞭子又快又狠抽打著我的背。
背部的汗和血混合在一起,血花一道道的濺開。
不知何時,我的意識開始模糊了。
耳邊聽見好像有人來了,來了好多人。
我聽見熟悉的聲音和急切的聲音,還有哭喊聲和巴掌聲。
「胡鬧。」
「哥哥!這個賤人就是專門搶我的人。」
金玲的話未曾說完,我就聽見蕭祁冷淡道:「她不過就是棋子,你和棋子置什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