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被拖到剩一口氣,被押到蕭璘的麵前,看得出來,蕭璘現在的心情很愉快。
「二哥,滋味怎麼樣。」他像毒蛇一樣吐著蛇信子。
他毫不費力地踩在他的手上,二皇子又發出一聲慘叫。
這二皇子也是個硬氣的,開口還是不輸往日的傲氣,斷斷續續地道:「你果真,是個賤種。克死自己的母妃又克死父皇!」
「你就是個災星!」
「你到死身邊都不會有一個人!」
蕭璘的臉色頓時陰狠起來,陰沉道:「來人,把他的舌頭給孤拔了,不準死了。」
先帝在時,良妃便是皇宮的忌諱,如今良妃的兒子做皇帝,更沒有人敢在他麵前提這個人。
良妃是當初波斯進貢給陛下的女子,她有著與中原不同的白皙的皮膚和金色微曲的頭發。
聽說,陛下一見鐘情。
第一次見時,我不過四歲的年紀,卻真正知道什麼是恍若天人。
我還在想著良妃,連蕭璘叫我都沒有發覺。
「怎麼,你也覺得孤會克死身邊所有人!?」他發了好大的脾氣。
我承認我被他嚇了一跳,急忙跪下來道:「奴才不覺得。」
不要妄想你說一句不敢暴君就會放過你,他刁難道:「你倒是說說看,為什麼?」
我抿唇,恭恭敬敬:「奴才會一直陪著陛下。」
蕭璘眼睛眨了眨,暴怒的脾氣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瞬間沒了。
不過他很快便恢複了陰晴不定的模樣,情緒不明地對我說:「楊桃,你從前可不會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
「不止孤變了,為了活命,你也變了許多。」
我頭垂得更深:「奴才說得都是真話。」
等我回冷宮時,卻看到蕭璘就坐在院子前的枯井上,兩三個酒罐子就落在他的腳邊。
此時此刻,我也不管他是不是陛下了,拿起棍子就當頭給了他一棒!
殺千刀的蕭璘,喝的是我釀了好幾年的桃子酒!
全被他從桃子樹下挖幹淨了,一瓶都沒給我留!
挨了一棍的蕭璘也沒暈,張口閉口就是:「大膽楊桃,敢打孤,孤要治你死罪!」
這種話從一個酒鬼的嘴裏說出來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我心疼地收拾酒罐子,真的一個都不剩了。
我恨恨地回屋,不去理睬在外麵哀嚎隨便治罪的蕭璘。
又轉念一想,如果陛下在冷宮裏受凍了,第二日遭罪的肯定是我。
我又跑去宣陽殿,一路上都在吐槽我真是上輩子欠他的。
到了宣陽殿,沒一個人敢去將他帶回來的,無他,這斯走之前警告了,誰敢去打擾他,他就砍死誰。
真是神經病。
為了防止陛下著涼,冷宮第一次搬進了這麼多東西,暖爐,香爐,被子,甚至還搬進了一個床......
我蓋好幾年的稻草都被收拾掉了,冷宮第一次這麼幹淨。
宮人們擔心吵醒陛下,全程愣是一個一點噪音都沒有。
兩個公公合力將陛下抬去了床上,對我連連抱手,千叮嚀萬囑咐我要照顧好陛下,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
我有些無語,隻能在空中對著蕭璘扇巴掌消氣。
蕭璘睡著了,我卻毫無睡意。
望著他熟睡的睡顏,他長得真是越來越像良妃了,加上著一頭金燦燦的頭發,與當年的良妃並無二別,難怪三年前陛下會將他從冷宮接出去。
看著這樣一個神似的替代品,先帝這種人,還真是死有餘辜啊。
有一說一,蕭璘可以活到出冷宮的一天,既是命大也是實力。
剛被貶到冷宮時,他也才六歲。
就在冷宮苟延殘喘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