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戀七年的女友突然性情大變,對我各種惡語相向。
「陳靖澤!你能不能不要疑神疑鬼,我們隻是朋友!」
隻是朋友?可我明明看到她依偎在別人懷裏。
不過我懶得計較,因為我得了絕症,醫生說沒剩幾天了。
於是,我把救命錢全拿去付了婚房的全款,當作她這七年青春的賠禮。
可後來我奇跡般的好了,可她卻失蹤了!
......
發現自己患上絕症的那天是個陰雨天。
泛黃的風扇在頭頂吱呀地吹,吹不散空氣中那股潮濕味。
隔著窗戶,我看見女朋友說說笑笑地從一輛豪車上下來。
我沉默了良久,關上了那扇透風的窗戶。
那扇窗戶就像是我們的七年青春,也像是我最後生的希望。
孟汝回來的時候,我還靜靜地靠在窗戶旁。
雨絲被狂風卷攜著吹進來,打濕了我的肩膀。
她推開那扇掉漆的大門,扔下包,隨便把高跟鞋踢到角落。
看到我在窗邊她突然發了火。
「陳靖澤!你沒事別在窗戶邊晃悠行嗎!」
她衝過來把我推到一邊。
猝不及防下,我撞到櫃子角上,一股刺痛瞬間席卷全身。
窗簾被緊緊拉上。
一瞬間,屋裏陷入了昏暗。
我無力地扯了扯嘴角。
「你是怕我發現從那輛車上下來嗎?」
她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陳靖澤,你能不能別鬧了,我跟你說過他是我的上司。」
「哪個上司天天不論刮風下雨地送你?」
她惱羞成怒打斷我。
「送我怎麼了?我們又沒做什麼別的事,這幾天下雨,同事好心送送我不行嗎?」
我失了聲,我怔怔地看著她生氣的臉龐,心裏好像也被生生撕裂了。
我忍住喉間的咳嗽,手指在兜裏緊緊捏著那張薄薄的化驗單。
我突然想到剛才她從那輛豪車下來時,笑容是多麼燦爛。
門被用力摔上時。
我再也撐不住了,癱坐在地上。
手心裏是一張皺巴巴的化驗單。
「重度心衰」四個大字刺紅了我的雙眼。
我環顧四周,輕輕喘口氣來緩解憋悶的窒息感。
這間出租屋承載了我跟孟汝五年的時光。
而現在,它也是我的終點。
18年的盛夏是我們相遇的季節。
那年我腸胃炎去醫院拿藥,碰巧遇到一個急需O型血的女孩,我的血救了她。
開學後,班裏新轉來一個女孩。
她笑語晏晏地坐在我身邊。
好巧,這個女孩就是她。
後來我們相知,相戀,畢業後搬進了這間又破又小的公寓。
客廳一角放了一張桌子,這就是我的工作室。
上麵堆滿了草稿紙。
劃過的,完整的,撕碎的。
我踉蹌地撲到桌前,從一個上鎖的櫃子裏拿出一個餅幹盒。
盒子裏靜靜躺著一張銀行卡。
這裏麵是我所有的積蓄。
從大二跟孟汝在一起,我說要給她一個家,到現在是我們的第七年。
這裏麵的積蓄是我偷偷攢的,這些年我沒日沒夜地畫圖,就是幻想著我某天拿著新房的鑰匙突然出現在孟汝的麵前。
看她笑著撲進我懷裏。
今天我本來想拿這筆錢去兌現我對她的諾言。
而現在這筆錢卻成了我的救命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