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晚舟給白知瑤帶了無量淨天千年才落的釀果,他知道白知瑤喜愛吃甜,打算親手用千年釀果做釀果糕。
白知瑤心中湧上酸澀,楚晚舟可能自己都沒注意,他已經很久沒有給她親手做甜食了。
她的嗅覺極為靈敏,眼睛彎起來閃著星光,勾起嘴角:“這是釀果?”
楚晚舟指腹刮著白知瑤得鼻尖,溫柔的聲音裏滿是寵溺:“真是一隻小饞貓。”
白知瑤聞著散發出香甜味道的甜食,心中卻味同嚼蠟泛著苦澀。
白知瑤晃晃腦袋,帶著笑意輕聲開口:“我不想吃。”
楚晚舟沒抬頭,細致切著糕點,“怎麼了?”
白知瑤語不驚人死不休:“這釀果是假的,一股子狐狸味。”
楚晚舟切糕的手一滯,心中警鈴大作,裝作不在意:“瑤瑤真會說笑,府裏連隻兔子都沒有,哪裏來的狐狸?”
他以為白知瑤是隨口胡諏,結果一抬頭就看見嶽琦裳趴在窗沿上笑眯眯看著他。
楚晚舟心猛地沉了下來,一邊裝作無事發生安撫白知瑤,一邊給嶽琦裳使眼色讓她趕緊離開。
“瑤瑤,快來吃糕了。”
嶽琦裳肆無忌憚從窗戶外跳了進來,還在白知瑤睜著的眼睛前揮了揮手,妖冶的臉露出戲謔的笑容。
白知瑤瞪大眼睛,坐直身體:“阿舟,你這釀果真是假的,無量真人騙你的,你沒聞到狐狸味嗎?”
白知瑤看不見,但聽得見有什麼從窗戶進來了,現在在楚晚舟身旁。
龍何其敏銳,心中名為背叛的利劍刺得更深。
嶽琦裳在楚晚舟麵前蹲下,柔似無骨,大膽撩撥著楚晚舟緊繃的神經。
楚晚舟發出一聲輕微悶哼,白知瑤輕聲詢問:“阿舟,怎麼了?”
白知瑤另一邊垂下的手指緊緊掐進肉裏。
楚晚舟聲音極低,語速很慢像是在隱忍著什麼:“沒事。瑤瑤張嘴,夫君喂你。”
白知瑤忍著眼中的酸澀微微張嘴,楚晚舟手中的勺匙磕在白知瑤柔嫩的唇上,位置沒對上。
白知瑤眨了一下無神的眼,倏地豆大的眼淚就那麼流了下來。
楚晚舟心跳一下子加快,可是身下的人仗著寵愛有恃無恐的撩撥他,他正處於冰火兩重天,光天化日羞辱自己身旁的妻子,好像能給他帶來別樣的刺激。
白知瑤猛地站了起來,小聲說:“阿舟,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了。”
楚晚舟胡亂應了一句嗯,他現在哪裏還有空顧得上白知瑤,但凡他此刻沒有那麼沉浸,都能感受到白知瑤周身圍繞著的悲傷。
白知瑤轉身後,身體顫了顫,慢慢走著,淚水無聲從睜大的眼睛流下。
楚晚舟太過分了。
白知瑤想起成婚時,楚晚舟擲地有聲的誓言,說要與自己一生一世一雙人。
她看不見,但能清晰感受到楚晚舟的真心實意。
可楚晚舟現在的一言一行讓白知瑤清晰的知道,愛,原來也是會消失的。
白知瑤攥緊曾經自己親手用刀割下的逆鱗,好像再次感受到那弑心入骨的痛。
上了枷鎖的真龍在心間痛苦低鳴,她孤獨療愈不斷流血的傷口。
真龍自救,倡鬼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