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佛子秋幀來到鬼王府邸所在的修羅天。
他看著自己的妹妹,冷冰冰的勸誡:“白知瑤,你的心境變了,別做蠢事。”
秋幀瞧不上白知瑤,對他來說,守護了千年的龍蛋破殼居然是個女寶寶,還是個瞎子,有辱佛麵。
所以自從白知瑤現世後就沒再管她。
他明知現在白知瑤心緒極為不穩,卻依舊潑著冷水:“身為龍女卻自甘墮落嫁給鬼王,不怪別人罵你活該。”
白知瑤性格溫吞,今日卻很不一樣,她抬起頭直直看向秋幀,片言未發,直直走向門口,幹脆利索的不像個瞎子,她打開門,驅趕之意不說自明。
秋幀哼了一聲,嫌白知瑤不識好歹,白知瑤卻在他身後冷不丁嘲諷:
“這裏不歡迎你,出去!”
秋幀猛地轉過身,白知瑤站在原地睜著無神的眼睛盯著他,明明是個瞎子,可秋幀卻好似被有實質的眼神審視一樣。
他才猛然意識到,神是不可以被褻瀆的。
午時,白知瑤按照慣例讓侍女阿蓮扶著自己去修羅天西側的廣果山給樹澆水。
廣果山經曆過忘川河水倒灌變得寸草不生,後來楚晚舟和白知瑤日夜操勞把整座山給救活。
可準備上山時,阿蓮卻發出一聲驚呼。
白知瑤關心詢問:“阿蓮?怎麼了?”
“神主,樹竟然死了!”
往上走著,白知瑤聽著此起彼伏的樹的哀鳴,可能是情蠱發作,也可能是她太過感同身受他們的哀傷,一顆心被千萬刀片淩遲一般疼的蜷縮起來。
白知瑤不知道她自己現在的臉色慘白的可怕,就像這修羅天真正的鬼一樣。
阿蓮開始支支吾吾打退堂鼓:“神主,我們一會兒再來吧。”
可不用阿蓮隱藏,白知瑤聽感敏銳,她已經聽到了楚晚舟低沉的無可奈何的斥責。
“不好好走路,摔了怎麼辦,有幾個都是剛冒出來的新芽。”
回應他的是肆無忌憚地撒嬌:“你說這個?不就是幾顆破樹苗嗎,你心疼了?”
白知瑤何等聰慧,此時心痛到無以複加,這應該就是小狐狸了。
她不會聽錯,這就是昆侖鏡中那小狐狸的聲音,尾音都一模一樣。
嶽琦裳又不滿的嘟囔:“不就幾顆破樹苗而已,你還凶我,怎麼,鬼王大人穿好衣裳就不記得我是哪號人了?”
楚晚舟正兒八經製止:“以後不準隨便動這個,其他的你隨意。”
嶽綺羅聲音嬌媚,原本似有似無的狐狸媚兒的氣息猛地擴散開來:“都隨我?那今天王上可就任我處置了~”
不可言喻的聲音響徹山間,情蠱霎那間帶來鑽心的痛讓白知瑤險些直接跪在地上。
阿蓮低聲抽泣著,鬼王把狐狸精帶來主子的眼皮子底下偷情,她咬著牙憤恨道:
“這隻騷狐狸居然敢勾引鬼王大人,真是罪該萬死......”
白知瑤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就算是嶽琦裳先勾引的楚晚舟,可他並沒有拒絕誘惑,也能縱容她在這裏撒野。
這裏的每一棵樹苗都是兩人多少個日夜相伴相守相愛的見證,現在卻被輕輕鬆鬆毀於一旦。
白知瑤一直強撐著心中鑽心的痛回到鬼王殿,到了屋中再也堅持不住,一口鮮血猛然噴出。
申時,楚晚舟回來了,卻在自己的房門外與嶽琦裳難舍難分。
隻聽楚晚舟語氣寵溺:“好了別玩了,這麼多天還沒玩夠啊?”
“她說什麼你都聽,這有什麼重要的,我玩會都不行了!”
楚晚舟悶聲笑了一聲,隨即不可言喻的唇齒粘連聲響起,白知瑤手指死死捏著帕子,力道大的幾乎要將其生生扯斷。
“好了,小寶乖,夫君一會就來。”
開門聲響起,白知瑤飛快鑽進床榻背過身去,死死咬住嘴唇。
等到楚晚舟上床時,心細如他,早就將身上沾染的狐狸味用法術裏外都幹淨的一塵不染。
他悄悄把逆鱗放在白知瑤的手邊,以為白知瑤睡了,長歎一聲,像是滿足的慰歎,又像是對誰的思念。
白知瑤緊閉的眼皮止不住顫抖著。
楚晚舟對嶽琦裳上了心,不僅在自己房門外跟小狐狸耳鬢廝磨,還將自己給他定情信物讓嶽琦裳把玩。
那可是自己親手從身上忍痛撕扯下來的逆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