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要走,顧兆琛攔在車前逼我下車,我媽見狀命令司機撞開他,原以為他會怕死地躲開。
可誰知顧兆琛寧願死在車下,也不肯後退一步,司機猛打方向盤,顧兆琛還是受了些擦傷,他身形不穩,被後方的車輛猛地撞了上去。
我崩潰大叫著要下車,卻被我媽伸手死死拽住,“薑以安,你是要救那個賤人的兒子,還是要逼死我?”
她拿刀架在脖子上,我心痛到不能自已,不遠處的顧兆琛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眼淚瘋狂湧出,我拚盡全力從我媽手中搶過刀,“媽,做錯的人不是他,顧兆琛不能死!”
她終是沒再拒絕,我抱著一身血汙的顧兆琛上了救護車,車禍雖不嚴重,卻意外發現他有很嚴重的心臟病,我陪著昏迷不醒的他等待心臟配型結果。
直到醫生告訴我,配型成功,顧兆琛不需要等,就可以擁有一顆完好的心臟後,我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心臟,捐贈給了他。
而我則是四處借錢換上了一顆壽命不到七年的人工心臟。
林僑藝想要學鋼琴,顧兆琛特地為她買下全球限量款鋼琴,還聘請頂級鋼琴家來教她。
我的手不自覺地撫摸上那架鋼琴,如果顧兆琛仔細看,會發現我的手心上,有一道舊傷疤。
是被當年那群追債的人拿刀劃傷的,其實,我早就不能彈奏出流利暢快的鋼琴曲了。
“把你的臟手拿開!”
顧兆琛不知何時走到了我身後。
我縮回了手,眼睫顫了顫,“我想去醫院看看我媽。”
顧兆琛斂眸看著我,卻不發一言。
似是過了許久,他坐到了沙發上,輕笑一聲,“想見你媽?好啊!”
“薑以安,陪我睡一次,睡到我滿意,我就讓你見!放心,我會給錢的。”
指甲掐陷進肉裏,機械心臟一抽一抽地疼,麵對他的羞辱,我卻故作鎮定地掛上笑容,“給錢?顧總的技術可是要花不少錢的,隻是可惜了,我對你沒興趣。”
顧兆琛的眼裏猝然冒起一團火,他一把將我扯過,大掌死死地掐在我的脖子上,暴起的青筋,通紅的雙眼,無一不在訴說他的憤怒。
“薑以安,別忘了,你可是我的太太,這是你應盡的義務!”
顧兆琛的手順著向下要解我的褲子,我拚命掙紮,一口咬住他的手臂,一股腥甜滑入舌尖。
“你們在做什麼!”
林僑藝的聲音忽然響起,顧兆琛頓時找回了理智。
他整個人猛地從我身上移開,像是觸碰到了什麼臟東西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我狼狽地從沙發上坐起,沒再去看他們一眼,轉身回了房間。
當晚,顧兆琛似是故意一般大敞著房間的門,女人的戰栗尖叫直穿牆壁到了我的房間。
我麻木地坐在自己的小床上,摸著心口的那道手術疤痕,好險,今天差點被他發現。
顧兆琛不知道我為他做的一切,我也不需要他知道,畢竟他不知道的事情可太多了。
他不知道他媽媽爬上了我爸的床,也不知道我爸為了她,拋妻棄女,卷走公司所有公款欠下一屁股債務丟給自己的妻女。
更不知道,他一直苦苦尋找的母親,早在一年前就和我爸在國外被人因搶劫,持械槍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