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回憶像一陣劍雨刺進我腦海
五年前,我懷孕了,興奮地告訴他,他要當爸爸了。
可他卻說,孩子來的還不是時候,他的事業剛有起色。
他讓我打掉孩子。
甚至怕別人知道他和我有孩子,讓我自己去醫院。
我至今記得冰冷的器具是如何將我的孩子一點點刮掉的。
每每想起,不禁全身寒戰。
又過了兩年,我想要孩子,他又說不是時候,他還沒拿到金曲獎。
幾個月前,他得了金曲獎,心情大好,我靠在他懷裏說,
「阿燃,你的夢想實現了!我們是不是能要一個自己的孩子了。你說過要教我們的孩子唱歌滑雪,要讓他陪我一起看你的演唱會......」
可他再一次推開我說「還不是時候」,聲音比之前更加冰冷。
可現在他卻向全世界宣布他愛章予琪,要娶她,對她負責。
我才知道不是孩子來的時侯不對,而是人不對。
他隻是不想和我有孩子而已。
我強壓住心中的酸楚,冷冷地說,
「什麼分手?我隻是你的經紀人,我們從來都隻是同事關係。」
「恭喜你,剛拿金曲獎又要升級當爸爸,這個孩子來的真是時候。」
他聽完神色變換,似乎想起了什麼,寒霜的臉融化出一絲冷汗,
「恬恬那個孩......」。
這時,舊手機鈴聲響起,是17歲的寧奕燃打來的。
我接通手機,委屈和憤怒湧上心間,不自覺帶上一點哭腔。
「寧奕燃,不是說了別打來嗎?」
寧奕燃看到這個舊手機手機愣住了。因為這是他10年前送我的禮物。
可隨後,冰冷的臉上生出一絲譏諷。
他嗤笑一聲,諷刺地說,
「江恬,你要是想拿這個舊手機挽留我就不必了!我年少不懂,才會省吃儉用給你買手機,才會不顧家人反對和你在一起。我根本就沒有愛過你!」
一旁的章予琪鬆了一口氣,諷刺我說,
「江恬,阿燃就在麵前,你故意拿手機跟誰說話呢?演得也太假了吧!」
我苦笑閉上眼,聲音不帶任何感情,
「我們分手,一刀兩斷,從此再也不見。」
這是對17歲的寧奕然說的,也是對眼前的他說的。
我說完,掛掉電話。
寧奕然有些恍惚,他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幹脆地同意分手。
我冷笑一聲,說,
「寧奕燃,你滿意了吧。我今天就會搬走。」
我沒去看他的神色,大步進房間收拾東西。
記得剛搬進來的時候隻有一箱子衣服,後來東西越買越多一時間卻不知道從哪收起。
索性撿了幾件衣服,合上了箱子。
這時聽見章予琪得意地說,
「阿燃,我去幫她收拾東西。」
她話音剛落就出現在我身後,趁我沒防備,一把奪過我手上的舊手機。
章予琪肆意翻看通話記錄。看著這兩天寧奕燃,曾經用過的號碼打來的幾通電話,她麵色發寒,倒吸了一口涼氣。
可隨後,那抹嘲諷的笑重新綻放,
「江恬,你搞這種小把戲啊,妄想阿燃回心轉意真是太蠢了!」
「阿燃現在隻愛我一個人。再說了,你以為高中時候時候他真的喜歡你嗎?他隻是覺得你可憐罷了。」
「阿燃不止一次在我麵前說你就是個可憐的醜八怪,要不是念及小時候那點情分早就把你趕走了。」
我不屑地冷笑一聲,
「你要是真的信他多愛你,又怎麼會介意這個舊手機,又有什麼必要說這些激我?」
章予琪氣急,抬手就要打我。
我捏住她的胳膊,奪回手機。
下一瞬,章予琪就驚叫一聲倒地。
惹得寧奕燃慌忙跑來。
章予琪一見寧奕燃,雙眼立馬溢滿淚水無比委屈地哭訴,
「阿燃,你別怪江恬,是我搶走了你,她才不小心推倒我的。」
寧奕燃雙目赤紅瞪著我,
不容我反駁。
他重重一巴掌已經打在我臉上。
我捂著臉愣住了。
這是寧奕燃第一次對我動手。以前吵架吵得再凶,他也不舍得傷我半分。
我口中滲出一陣腥甜,胸口一陣悶疼。
就見寧奕燃溫柔地扶起章予琪,揉著她不存在的痛,怒斥,
「你明知道琪琪懷孕了還推她,早知道你這麼惡毒,我當年就不該救你,就該讓你被硫酸燒死。」
「我最後悔的就是沒聽我媽的話,和你這麼醜的女人談了十年。」
他這句話比硫酸灼燒還痛,我眼中不禁又溢滿淚水。
寧奕然看著我漂亮光滑的臉蛋,猛然眩暈,喃喃自語,
「我為什麼會說她醜呢?」
可他沒多想,怒斥我,
「滾出我們家,我再也不想和你這種人多待一分鐘。」
臉上的疼痛讓我清醒,我把手機狠狠摔在地上。
讓這一切趕緊結束吧。
寧奕然青筋暴起,一腳踩爛手機衝我吼道,
「看到這個手機我就惡心,因為會讓我想起愛過你。」
「江恬,愛過你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汙點!」
「就是這手機讓你對我還有妄想是吧?那我毀了他!」
我坐在地上,看著手機屏幕光閃了閃,滅了。
就像心臟停止跳動。
而寧奕燃那猙獰的臉越發陌生。
我突然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 ,
17歲的寧奕燃,我從未懷疑你的真心,可是你的真心會變。
不過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看著我笑,寧奕燃越發氣憤,他握緊雙拳顫抖著,猩紅的眼眸燃起怒火。
「你差點害死我的孩子,竟然還笑得出來!你這種人注定要遭報應。」
他眼中閃過冷漠的殺意,拿起剪刀刺向我的心口。
我躲避不及閉上了眼。
可想象中的疼痛沒有襲來。
而是粘稠溫熱的液體淌在了我臉上。
我睜開眼,麵前是被剪刀刺穿的手掌!那隻手血淋淋地微微顫抖。
順著那隻手看去,我看見17歲的寧奕燃紅著眼,
「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那怕那個人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