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這個遊戲叫做安靜一小時，遊戲十分無聊。

但對於周知這種勝負心極強，自以為是的人來說非常管用。

在我提出遊戲結束會有獎勵時，他勾唇一笑：「林夕，你輸定了。」

此後他趴在桌子上睡了整整一節課。

自周知成為我的同桌後，我第一次安靜上完一節課。

下課鈴響起瞬間，周知睜開眼。

最後一排周知的兄弟向他投來亢奮目光。

因為他向他們打賭，一個月必定拿下我。

今天是最後一天。

此刻，周知眼中勢在必得。

「林夕，我的獎勵呢？」

「獎勵在這兒。」

我拿起一套試卷拍他臉上。

他迅速揉成一團：「你敢耍我？」

我平靜道：「我隻說了會有獎勵，沒說獎勵是你來定。」

周知咬緊腮幫，十分憋屈。

我則悠悠撐起魚竿。

「再來玩一個遊戲，獎勵由你來定如何？」

他眼中亮起濃重興味：「我倒要看看你想耍什麼花招。」

周知不知道，這一招是我跟他學的。

上一世我不堪其擾，他提出安靜遊戲。

遊戲結束順理成章逼我答應和他在一起。

之後他降低要求，要我陪他飆車。

周知說：「你的青春過於死板，隻有考試和分數，青春應該熱烈張揚！」

在奪命刺激的盤山公路上。

風聲呼嘯而過時，我緊緊抱住他的腰。

我竟覺得他的話毫無紕漏。

青春。

就該奔放，恣意。

卻忘了，每個人的青春都有獨特的綻放。

遊戲開始後。

周知一改往日，少了許多小動作。

他還是不聽課，趴在桌上睡覺。

我得以可以安心將上一世丟掉的知識撿回來。

體育課時，我聽見周知的兄弟問他。

「周哥，改性了？真被班長收服了？」

他冷哼：「你們懂什麼？我不過是為了賭約而已，等老子把她追到手，再一腳把她踹了。」

「周哥，要不要動點手段，上演一出英雄救美？」

周知夾著煙，沒有說話。

英雄救美是周知上一世用過的手段。

一個月期限到後，他耐心盡失。

於是找來臨校幾個混混堵在我回家的路上。

在我最無助時挺身而出。

我因此對他改觀，降下心防。

眼中住進他的模樣。

這天晚自習回家，和上一世一樣。

小混混將我堵進那條巷子裏，企圖對我下手時，周知出現了。

他脫下外套，氣宇軒昂走來。

「她是我罩的人，想動她，得先問過我。」

為首混混眉頭一皺，一拳快速打在他臉上。

周知眼中錯愕。

隨即七八個混混將他圍成一團，一擁而上。

眼看混亂，我撿起地上一塊磚頭。

趁著天昏地暗，砸在周知頭上。

周知捂著頭跪倒在地，我撲過去抱住他。

一串警笛傳進巷子，混混四散逃開。

警察將我和周知帶回警局。

周知頭上的傷口經過處理後，坐在長椅上，臭著一張臉。

接水回來時，我聽見周知對著電話破口大罵。

「你們找得什麼人？不是說好說完暗號後直接滾蛋嗎！」

「不是你們的人？那是誰找來的，她媽的，等老子找到用磚頭砸我那個人，弄死他！」

我冷冷注視，勾起唇角。

我故作小心上前。

「還疼不疼？」

「小傷。不過你是傻子嗎？誰讓你保護我的？下次再遇到這種事，直接跑。」

「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我突然坐近，很認真道。

周知猝不及防，眼中撞入我單純無辜的樣子，眨眨眼，不自然偏過頭。

我撒著嬌：「不要生氣啦，我給你變個魔術吧！」

說著，我雙手像花一樣張開，托住下巴，笑嘻嘻湊到他眼下。

「鐺鐺～送你一朵小花。」

周知愣神片刻，耳根迅速泛起一片紅暈，推開我，嘴硬道：「醜死了。」

偏過頭瞬間，眼尾微紅。

我眼中笑意漸漸冷然。

上一世，周知曾在我最低落時表演過這個魔術。

那是小時候他媽媽經常逗他開心的魔術。

任何人都有弱點。

周知亦然。

便是他的生母。

周知的生母在他初二那年去世。

不到一個月，周知父親另娶一個小十歲的女人。

不到一年生下周知弟弟。

也是這年起，周知性情大變，成績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