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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番話堵得陳爸陳媽說不出話來,臉氣得鐵青。
「夠了胡意!對我爸媽放尊重點!」
病床上的陳訊眉心緊蹙,警告般地看了我一眼,然後梗著脖子道:
「爸媽,胡意說得沒錯,是我自己要進去的,跟她沒關係,但我也不後悔!」
這時,穿著病服的李初初突然跑進病房跪下。
陳媽馬上跳了起來,伸手指著她怒罵道:
「你就是李初初那個小賤人!你說你到底給我兒子下了什麼迷魂藥,讓他豁出去命也要衝進去救你?」
「如今你倒好,活蹦亂跳的,可是我們陳訊斷了條胳膊,那雙手可是彈了二十多年的鋼琴啊,他後半輩子都被你這個小賤給毀了!」
跪在地上的李初初捂著臉,開始哭泣:
「叔叔阿姨,都怪我,學長都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這樣的,是我對不起他......」
「為了報答學長,我願意以後永遠照顧他,哪都不去,隻要他需要我!」
她穿著病房,臉上帶著還沒恢複得蒼白,眼睛紅得嚇人眼淚劈裏啪啦往下掉。
「夠了!」
陳訊大吼一聲:
「爸媽你們別再說了,不就是不談鋼琴了嗎,那又怎麼樣,以後又不是沒活路了,我相信我還是能走別的路過得很好!」
說完,他起身下來病床,想把李初初扶起來,一隻左手卻抖了半天也沒使上勁兒,最後還是李初初自己起來撲進了他懷裏。
陳訊一臉心疼,溫聲哄著,大力抱住了李初初。
旁邊看著,這兩人宛如一對苦命的小情侶,有幾個女同學還十分感動似的抹了抹眼角。
好像所有人都忘了,我現在還是陳訊的正牌女友。
幾天後,我又獨自來到了陳訊的病房。
我帶來一束小雛菊,那是以前我和陳訊見麵送花的習慣,隻不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便隻有我一個人還記得了。
我把花不緊不慢地插到病床旁邊的花瓶裏。
陳訊看了我一眼,一貫地淡漠疏離:
「以後你可以不用來,初初會照顧我。」
我勾了勾嘴角,淡淡道:
「你放心,最後一次了。」
「陳訊,我們最後分手吧。」
病房裏安靜了幾秒。
男人沉下臉,眼裏閃出幾分怒氣:
「因為我的手?」
我頓了頓,沒想他會以為原因是這個:
「你覺得我是嫌疑你沒了右手才提的分手?」
陳訊挑眉,語氣很衝,夾雜著厭惡:
「不然呢?還能因為什麼?」
我笑了,懶得辯解: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