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一看眼前情形,頓時嚇得臉色蒼白,囁嚅著不敢再向前一步。她身旁的瘦高男人也麵露怯色,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似乎在衡量眼前的局勢。
周澤深目光如炬,掃視著他們,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底的秘密。
“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別拿這些瞎話糊弄人。”
中年女人嘴唇哆嗦著,半天才擠出一句話,
“同誌,這真是一場誤會,我們…我們真的是她爸媽啊。”
林靜秋站在周澤深身後,大聲怒喝,“他們才不是我爸媽,他們就是人販子,我根本不認識他們,我有介紹信,剛才那個瘦高的男人還想用手帕迷暈我。”
三人聞言,皆是一慌,尤其是灰棉襖男人和瘦高男人,眼睛軲轆亂轉,伺機而逃。
因為鬧的動靜太大再加上到站停車,連接處已經圍了很多人,火車馬上就要停了,乘務員帶著乘警也擠了過來。
周澤深示意林靜秋站到自己身旁,然後對著趕來的乘警說道:“這姑娘指認他們三個人是人販子,說她有介紹信。”
乘警聞言,神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他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然後命令道:“都別動,我們先調查清楚。”
隨即,乘警開始詢問林靜秋具體情況,並要求查看她的介紹信。
林靜秋迅速從口包裏掏出一張折疊整齊的介紹信,遞給乘警。
中年女人見狀,急忙又往前挪了幾步,幾乎要跪到在乘警麵前。
“同誌,我們真的是她爸媽啊,這孩子不懂事,這麼鬧騰就是不想我們帶她回去,你看我們長得多像啊。”
瘦高男人也附和道:“是啊,是啊,我是她表哥。”
周澤深冷哼一聲,“是不是親戚,調查清楚就知道了,急什麼?”
此時,火車緩緩停下,圍在兩邊的乘客開始準備下車。
乘務員見狀,急忙呼籲大家不要圍觀,要下車的旅客從兩邊車廂下車,以免影響火車正常發車。
在乘警核實的時候,人販子想趁亂逃走,可是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著人,根本無路可逃。
周澤深和乘警合力,將三個人製服了,在眾人的注視下,人販子被帶往了另一節車廂,等待進一步的調查和處理。
林靜秋眼中滿是感激,她轉向周澤深,連忙道謝。
“真的太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被他們帶走了。”
“不知道您是哪個單位的,我一定寫信到你們單位表示感謝。”
周澤深擺了擺手,表示不用。
“舉手之勞,不用放在心上。”
圍觀的乘客們也紛紛對周澤深的勇敢和果斷表示讚賞。
“這小夥子真是好樣的,關鍵時刻挺身而出。”
“是啊,要不是他,這姑娘可就遭殃了。”
火車重新啟動,逐漸駛離站台,車輪與鐵軌的碰撞聲規律地響著。
乘務員給周澤深和林靜秋安排了兩個靠窗的位置。
看到林靜秋沒有帶行李,周澤深有些疑惑,但他沒有多問,隻以為她是短途乘車,很快就到達目的地。
一問才知道,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樣。
林靜秋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小包的邊緣,可能是出於對救命恩人的信任,和周澤深自帶一身正氣的好感,她才說起自己。
“家裏給我安排了婚事,我不同意,從家裏逃了出來。”
周澤深聞言,心中不禁對林靜秋的有些同情和佩服。
在這樣一個傳統觀念根深蒂固的時代,能夠勇敢地反抗家裏安排的婚事,確實需要很大的勇氣。
周澤深眼神中不自覺流露出對林靜秋決定的尊重。
“那你現在打算去哪兒?”
“去鴻城投奔我姑姑。”
周澤深點了點頭,“那咱們正好順路,路上也有個照應。”
火車的轟鳴聲中,兩人的對話顯得尤為溫馨,仿佛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裏,建立起了一座臨時的避風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