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一病躺了兩周才恢複,一覺睡醒,秦鬱川走到廚房熟練的開火煮湯下麵條。
沒幾分鐘,顧雲笙就從書房出來走到廚房門口,“做什麼好吃的?”
秦鬱川剛打一個雞蛋進鍋,聽見她的聲音,如往日一般回問她需不需來一份。
麵好上桌,秦鬱川低頭吃著麵,顧雲笙看著碗裏的蔥花,心裏染上幾分不悅,眉頭微皺。
“怎麼有蔥花?”
秦鬱川瞥一眼,神色如常,“放蔥花好吃。”
“可我不吃蔥花,你忘了?”顧雲笙放下筷子,一副寧願餓死也不吃的架勢。
換做以前,秦鬱川會打趣著討好她然後快速把碗裏的蔥花挑的幹幹淨淨。
然而顧雲笙看著對麵吃的真香的秦鬱川,無名火起,將自己的麵推過去,“把蔥花挑出來。”
秦鬱川看她一眼,將她碗裏的麵盡數挑進自己碗裏。
“那別吃了。”丟下一句又開始狼吞虎咽。
這幾天躺病床上確實把他餓壞了,顧雲笙廚藝很好,但是為了她的臥底人設這八年她從不下廚。
即便他在床上快要餓死,也隻是一碗被吃了一半的泡麵放在他的麵前。
就這,顧雲笙都覺得他應該對他感恩戴德,一桶泡麵兩個人分著吃。
不知道的還以為難民營裏搶食呢。
在顧雲笙震驚的眼神裏,秦鬱川幾分鐘幹完兩碗麵,起身回廚房收拾衛生。
今天難得兩個人都沒事,往常秦鬱川是閑不住的,一有空閑時間他就要纏著顧雲笙陪他出門在大街小巷搜集各方情報。
可是今天秦鬱川沒有纏著顧雲笙陪他出去,隻是獨自換了衣服準備出門。
“你出門?”
秦鬱川點點頭,顧雲笙站起身熟練的穿上外套準備換鞋。
秦鬱川立刻製止,“你幹什麼?”
曾經和顧雲笙的每一次出行能打聽到的有用情報寥寥無幾。
現在想想,最大的黑手就在身邊,誰又敢對他說真話。
顧雲笙穿好外套,“陪你一起,外麵不安全。”
到底是擔心他的安全,還是擔心他打探到什麼秘密,秦鬱川現在隻相信後者。
不過顧雲笙想要做什麼他也攔不住。
沿著街道走了不到十分鐘,一輛加長款黑色林肯突然停在他們身。
車窗搖下,梁牧也眉眼彎彎,嘴角揚著明媚的笑容。
“雲笙,我爸叫你去家裏一趟,我來接你。”
四目相對,梁牧也眸光微閃,挑釁意味十足。
秦鬱川垂眸移開視線,退開半步給顧雲笙讓路,“去吧。”
“你別亂跑,外麵不安全。”
一聲不鹹不淡的叮囑後顧雲笙大步跨上車後座離開了。
直到後視鏡裏再看不見秦鬱川的身影,她低頭給陳朵發了消息。
與此同時梁牧也輕咳一聲,摘下了耳朵上的藍牙耳機。
親昵地攬住她的手臂,“雲笙,不開心了?”
顧雲笙不語,隻是皺眉目視前方。
梁牧也以為她在思考什麼棘手的事情,便沒再說話,隻是悄悄將一枚女士戒指戴進她的中指。
然而顧雲笙還沉浸在早上那碗撒了蔥花的麵。
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一座莊嚴的城堡前。
顧雲笙下車後熟練轉身挽住梁牧也,剛進客廳,城堡的老管家趙爺就將兩人帶進了書房。
另一邊一身傷的秦鬱川穿梭在小巷中,二十分鐘前他被偷了錢包,等他追到小偷拿回錢包時包裏卻多了不屬於他的一些東西。
緊接著一夥人將他包圍為首的人叫吳老大。
秦鬱川曾經因為搶了他談下的貨被他記恨了很久。
可是礙於他是顧雲笙的人,吳老大一直有賊心沒賊膽。
十幾個壯碩的男人將他圍住,他今天是不可能完好無損的回去了。
“搶了我的貨,現在還敢來偷了是吧?秦鬱川你是不是覺得我吳老大脾氣很好啊。”
縱使他的體力再好也沒辦法麵對十幾個男人的圍堵,隻能另想辦法。
“吳老大,這是誤會,我不過是抓個小偷而已,怎麼可能偷你的東西呢。”
“人贓並獲,你還想狡辯,今天我就要給你個教訓。”
話落十幾個男人一擁而上。
幾分鐘的火拚,秦鬱川剛撂倒一個男人,後背突然被重擊一棒槌,隻是兩秒懵神,無數的拳頭加棍子就招呼到了他的身上。
直到人群裏不知道誰喊了一聲“警察來了。”
一夥人愣神四處張望,等意識到被騙了,秦鬱川已經跑了。
一身傷讓他跑起來不是很輕鬆,隻是試圖穿梭在各個小巷子試圖甩掉身後的追兵。
好不容易躲進一條放垃圾的小巷子,秦鬱川靠牆大口喘著氣,一隻野貓匍匐著朝他齜牙。
似乎他無意中闖入了它的領地,讓貓老大很不滿意。
秦鬱川看了眼貓咪,並沒有多分心給它,觀察著外麵的情況。
不遠處的閣樓上,一名黑衣保鏢早已經架好槍等著獵物降臨。
槍口瞄準了目標的腦袋,隨即扣動扳機。
秦鬱川拍著胸口,腳下的貓老大突然一口咬在他的小腿上。
他吃痛跌坐到地上,刹那間一顆子彈劃過他剛剛依靠的牆麵。
尋聲望去,遠處閣樓上的黑衣人還在瞄準他。
顧不得那隻貓,秦鬱川起身就衝進人群,衝進狙擊手視野死角的一瞬間,槍聲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