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盯著麵前那一道我愛吃的菜，心中的苦澀感愈發強烈，抬頭對楚月瑤露出一個笑容:

「嫂子好。」

媽媽聽到我說的話，欣慰地笑了笑。

許言知終於肯施舍給我一個眼神，上下將我打量一番，仿佛在看我是否有其他的幺蛾子。

「誒！」

楚月瑤誇張地流出眼淚，不停地宣稱自己是喜極而泣。

我卻有一種強烈的不適感，她實在是太誇張了，誇張到我會懷疑，跟許言知在一起真的有這麼幸福嗎？

這一頓飯，我機械性地重複著咀嚼的動作，嘗不出任何味道。

我真的很想衝上去，揪著許言知的衣領，大聲質問他:

「我和你算什麼？」

算我自甘下賤嗎？

這頓飯吃了好久好久，每當我想回到房間時，媽媽就會瞪我一眼，我也隻好留下。

他們真的很幸福，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許言知還會有這麼開心的樣子。

他明明是一個有潔癖的人，卻不顧手上的油汙，主動給楚月瑤剝蝦，並喂給她。

也是第一次聽到他用寵溺的語氣說這麼多膩歪的話。

「淘氣鬼。」

「寶寶。」

我的理智瀕臨崩潰，如坐針氈。

「我吃飽了。」

聽到這句話，我如釋重負，向楚月瑤投去感激的目光後，便起身想回到自己的房間。

在我站起身那一刻，媽媽拉住我的手，小聲地對我說道:

「念念，多和你嫂子說說話，她自己在這裏會不自在。」

我被拉到沙發上坐下，楚月瑤依偎在許言知的懷中，甜蜜地笑著。

「言知是一個很好的人，春節那天，他知道我家裏出事，特意趕過來幫我處理。」

這句話一下子拉回我飄遠的思緒，我呆愣地看著許言知，早已聽不進楚月瑤的話。

原來他春節消失，是去幫楚月瑤了......

那天晚上，我們嘴唇紅腫麻木時，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彼此的唇瓣。

許言知將我摟在他的懷裏，他身上的馨香混合著酒氣，我們都醉了。

「就一次，就這一次......」

他小聲呢喃，聲音中有著無限的眷戀。

可媽媽的房門被推開，我們猶如驚弓之鳥，慌亂地推開彼此，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回到各自的房間。

那一晚，我是懷揣著甜蜜與希望入睡。

可當我醒來時，從媽媽的口中得知，許言知早已離開家門，不知去了哪裏。

「他隻說朋友出了點事，讓我們不用擔心他。」

原來這個朋友就是楚月瑤。

「念念，言知他真的是很好一個人。」

我感覺周圍冒了一圈粉紅泡泡，有些呼吸不過來，笑得有些勉強:

「能遇見你，是他的福氣。」

可許言知卻不領情，一把摟過楚月瑤，嫌惡地瞥我一眼:

「那還用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