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這句話嚇得一激靈。
赫連寒已經屏蔽了左右隨侍,目光灼灼。
我垂眸,沒有否認:
“王上是怎麼知道的?”
赫連寒離我極近,卷起我垂在肩上的一縷青絲,漫不經心道:
“因為她們不敢。”
又是這種令人厭惡的感覺,和在顧國時一樣。
在這些高高在上的上位者麵前,一切心思似乎無處隱遁。
“那麼王上為何還要為了我,去責怪兩位王後?”
赫連寒仍然是那般看獵物的眼神,隻是這回的語氣中帶著誘導:
“因為孤喜歡你,也希望你能喜歡孤。”
“你跋涉千裏而來,又遇見了秦國易主這樣的大事,心中一定很害怕吧?下次莫要做這種傷害自己的事了。”
我頭垂得更低了。
確實害怕,不過是害怕他發現我和他兒子的事。
又聽他道:“其實,王兄多少有幾分緣由是因你而死,所以有些人對你不滿,不過孤會護著你的。”
我無辜地瞪眼。
這糟老頭子自己貪花好色作死,總不能怪我狐媚子吧?
赫連寒見我神色變化,竟笑了:
“可憐可愛,縱使是孤,也願為小王後多喝幾杯暖情酒助興。”
娘說的不錯,男子過了二十五便不行了,何況赫連寒三十五了。
室內氛圍讓我有些焦灼的時候,女醫來了。
赫連寒似乎這才想起,我是個中了毒的人。
他聽完女醫要靜養的囑咐,神色淡了些。
“既然如此,孤便不留宿了,等你好了,孤帶你去行宮遊玩。”
見他走了,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推開窗想透口氣。
窗沿卻佇著一道熟悉的身影。
赫連曜那雙和他父王七分相似的鳳眸,亦是似笑非笑。
一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該喚你德音公主,還是——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