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不那麼講究門第,座中已經有年輕貴族女子被赫連曜的敘述打動。
“原來小王子是這般癡情之人,大王真應該成全他們。”
“這般英姿颯爽的姐姐,換作我也喜歡,不像......那般,不過是供人取樂的玩意。”
隨著貴女的討論,一些不懷好意的目光也落到了我身上。
顧國與秦國民風截然不同,女子以足不出戶為貴,以弱柳扶風為美。
秦人大多數愛顧國女子的柔美,又並不尊重。
大王後察覺了我的不自在,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妹妹,麵色怎麼這麼難看?可要先退席下去休息?”
幾句閑言碎語,我便失禮退席,豈不是更顯得顧國女子小家子氣、上不得台麵?
我作為和親公主,是顧國的臉麵,自然不能如此。
為了不被赫連曜聽出我的聲音,我刻意掐著嗓子道:
“無妨,不過方才貪杯,被烈酒灼了喉嚨。”
果然,席中立馬有低低的嘲笑聲。
“這位小王後的聲音,果然符合我對她的想象。”
唯有赫連曜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在畫像的手一頓,敏銳的目光投向簾幕。
我的心也隨之吊起,好在赫連寒開口為我解了圍:
“你將你那位阿依畫出來,本王必定為你尋到她。”
赫連曜聽見父王的承諾,向來桀驁的麵容上浮現一抹罕見的紅暈。
他專注的目光重新落在畫像上,手中落筆毫不遲疑,寥寥幾筆便勾勒出心中人的輪廓。
見周圍人已經湊上去看,我幾乎被嚇出一身冷汗。
秦國多以炭筆作畫,成像與真人足有八分相似。
若赫連曜在眾目睽睽之下,畫出來的人是我......
我眸色一暗,端起麵前的酒,淺飲一口。
片刻,胸口便起了絞疼之感,隨之吐出一口鮮血。
眾人皆被我的動靜吸引,赫連寒更是大步走過來,問道:
“怎麼了?”
為了躲避席中那道灼灼的目光,我作勢把臉埋入赫連寒的懷中,哭道:
“大王,我才嫁給您,是誰看妾不順眼?”
赫連寒的臉色果然冷下來。
顧國雖不及秦國強大,可公主才嫁過來便暴斃而亡,傳出去,秦的信義豈不是丟盡了?
兩位王後見赫連寒的態度,也連忙起身為自己辯解。
赫連曜自然也因這鬧劇而停下作畫。
我看著那副隻是半成品的畫,鬆了一口氣。
可誰料,赫連曜往我的方向走來。
“太醫過來還要些時間,兒臣也通一些醫術,不如先為母後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