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宴上,庶妹偷偷調換了我們的酒杯。
酒水入喉,我昏沉睡去,醒來時已成了敵國質子的囚妻。
而她,如願嫁給了我那權勢滔天的未婚夫婿。
再相見,她成了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妃,而我正在院中種花。
她居高臨下地嘲笑,我低眉順眼地奉承。
心中卻忍不住腹誹。
你以為的神機妙算,又怎知會不會是他人布下的局中局?
......
鑽心的疼痛從胸口傳來,我強打精神想要恢複清醒,耳邊卻響起了陌生的聲音。
“這就是百花宴上發了瘋,抱著咱們家主子啃的瘋婆子?”
“是啊,說是呂相府的大小姐,之前還是準王妃呢。”
“嘖嘖嘖,皇上也真是的,怎麼就這麼把她賜給咱們主子......”
難聽的話刺進耳朵,我被刺激著活動了一下手指。
看守的人見我有動作,紛紛噤了聲,伸出手戳了戳我的臉。
再確認我恢複意識之後,便快步跑走去請他們主子了。
屋門被一腳踢開,冷風夾帶著幾絲檀香的味道遊走在我身邊。
我揉了揉眼睛,看清了來人是誰。
梁國質子,陸淮景。
他冷哼一聲,精致的眉眼中透露出一絲不屑。
“醒了?”
望著眼前的病美人,結合自己的身體狀況以及剛才下人們說的話,我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緣由。
我十有八九是被人算計了。
百花宴上遞過來的那杯酒,應該被下了東西。
“醒了就說話,白天在宴會上插科打諢不是挺厲害的麼?”
沒有理會陸淮景的譏諷,我晃了晃還有些混沌的腦袋,撐起身子就準備往外走。
誰知腳下一軟,卻摔了一下。
幸好這個病美人動作不慢,上前攙住了我。
“你要不要......”
“我要回家。”
截住對方的話頭,我又一次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地往屋外走去。
將酒杯遞過來的人是我的庶妹,如果我殿前失儀是因為那杯酒,就一定和她脫不了幹係。
“你回不去了。”
“什麼?”
驚詫地轉過頭,我看到了陸淮景有些不自然的神色。
“你爹對你之前鬧出來的事情搞得勃然大怒,當場就準備將你送去尼姑庵自生自滅。若不是我將你帶回來,你恐怕......”
“那呂玲月呢?就是我的妹妹,她怎麼樣?”
“她......她如今,是攝政王的未婚妻了。”
聽見這個消息,我猶如遭受晴天霹靂一般跌坐在地。
見我這幅情景,陸淮景也收起了之前譏諷我的神色,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拂袖掩麵,無力地靠著床榻擠出了幾滴眼淚。
心中卻悄悄鬆了口氣。
還好,這一世的呂玲月也做出了與之前一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