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李銳,好上了。”尤晚棠突然道。
季如風以為自己聽錯了,尤晚棠卻繼續說。
“你不是總問我,你爸媽去世時,我去哪兒了。我出去約會了,隻不過那時候不是李銳,是普外科的張成。”
“你也知道,我經常加班,在院裏過夜,所以就......大家都是成年人,什麼該有,什麼該忘,都懂的。”
季如風難以接受,他第一反應是否定。
“尤晚棠,你重新編個理由。”
尤晚棠推開他,慢悠悠地穿上衣服。
“你說你爸媽對我好,那是做給你看。背地裏,他們早就對我不滿了。說我隻知道工作,不知道給你們季家生兒育女。”
“還有,我經常收到陌生女人發的消息,都是跟你在一起的親熱照。季如風,是你出軌在先,我隻不過有樣學樣。”
“不過,兔子不吃窩邊草,你出軌誰不好,非要跟田詩詩在一起。”
季如風太陽穴突突直跳,他用力掐住尤晚棠的脖子,一口一個不相信,還說他要去調查“張成”,要調查整個醫院,看看尤晚棠到底跟多少個男人有染。
尤晚棠被掐的上不來氣,季如風突然放手,她大口咳嗽。
這一刻,尤晚棠有種破罐子破摔的痛快。
今晚她上台前,突然接到消息,張成因公殉職。
什麼原因,不能多說,但跟她父母一樣,遺體在國外直接處理。
也是那一刻,尤晚棠覺得,從選擇學醫開始,就是走上一條不歸路。
也許哪天,她也像他們一樣,再也回不來。
以她跟季如風現在這種關係,他大概不會難過。
休息室狹小,季如風氣急敗壞離開,不小心碰掉她的外套。
那條鑽石項鏈,從衣兜裏滾出,落在地上。
尤晚棠躺在床上,左臉枕著手臂,右耳失聰,沒有聽到聲音。
季如風本來不信她說的那些混賬話,可看到這條斷鏈,他突然想到田詩詩對他說的。
原來,他被尤晚棠騙了。
隻有他,傻傻的以為尤晚棠有苦衷,有不能說的理由。
結果,一切都是真的。
重重的關門聲,尤晚棠卻沒聽見。
“季如風,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就當我變心了吧。”
她起身,卻再無季如風身影。
這一夜,尤晚棠沒有回家,躺在休息室裏,哭到天明。
第二天快下班時,院裏給她發來信息。
1小時後,頂樓平台會有直升機來接她和其他同事。
他們需要協助某部門,去某處,執行某救援任務。
尤晚棠眼睛哭的很腫,可很快就沒時間再悲傷。
她必須抓緊時間回家,準備行李。
房門口,裏麵傳來曖昧的聲音。
季如風抱著田詩詩,正打的火熱。
“寶貝,你真香。”
田詩詩攬著他脖子,熱情地吻他,“如風哥哥,讓我做你的女人,永遠都不分開的那種,好不好?”
季如風咬著她耳朵,“不如,你來做我的季太太,可好?”
尤晚棠腫/脹的雙眼,再次發酸。
她悄悄離開,沒有去打擾他們。
管家看到太太匆匆回來,又匆匆要走,急忙要去喊季如風。
但尤晚棠拉住他,搖搖頭,又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季叔,您多保重。”
季叔鼻子一酸,有種生離死別的難受。
她看了一眼樓上,歡聲依舊。
仿佛這個家,她才是真的多餘。
李銳已經等在門口,他是骨科得力幹將,這次救援任務,他跟尤晚棠一組。
看到尤晚棠出來,他主動接過行李放到後備箱。
尤晚棠對他溫柔說謝,還貼心地用手幫他擋著箱門,小心碰頭。
季叔看著尤晚棠,又看看樓上還不知被偷家的季大少,不知說什麼好。
車子出了別墅大門,一點點從視野裏消失。
季如風沉默地看著這一切。
從尤晚棠踏進別墅大門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她回來了。
他故意利用田詩詩說出那些話,是想看看尤晚棠的反應。
沒想到......尤晚棠跟李銳,真的在一起了。
她還為了這個冰敷男離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