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詩悅自知理虧,還沒說話。
沈明修出聲了:“壞爸爸,是你害熠陽叔叔傷心的,現在哄一下他怎麼了?”
“熠陽叔叔才不會像你這樣小氣。”
看著自己從小照顧到大的兒子,卻跟自己一點也不親,甚至張嘴閉嘴拿他和別的男人對比。
紀淮澈的心終究是一點點冷下去:“那你可以認許熠陽當爸爸。”
說這話時,他眼底沒有憤怒,嫉妒,也不再像從前那樣歇斯底裏。
以前,沈明修哪受過這樣的冷待。
但這話還是說到他的心尖上的:“認就認,壞爸爸你就是個沒人要的壞蛋!”
紀淮澈直接無視沈明修的話。
或許心痛到一定地步,就不會再痛了。
沈詩悅看著這樣的紀淮澈心底沒來由的慌亂,她將紀淮澈從地上扶起,語氣溫柔:“淮澈,咱們是一家人,熠陽住在我們家,我們就得多多照顧,何況你修複文物不就是為了多賺點錢麼,大不了以後我多打幾份工就是了。”
可照顧許熠陽從來都不是紀淮澈該做的事情。
而他也不要再跟他們做一家人了。
太累了......
沈詩悅沒多大耐心待下去,冷冷安撫幾句,就帶著沈明修離開。
之後的日子,他們沒在過來,紀淮澈對沈詩悅的愛意也逐漸淡下去。
一周後,紀淮澈獨自辦完出院手續,一瘸一拐的走回村。
沈詩悅不在,他開始收拾東西,還有半個月就要離開了,有些事還是得抓緊處理。
紀淮澈的東西不多,賺到的錢基本都花在沈詩悅母子身上。
哪怕再窮,紀淮澈也從未苛待過他們母子兩人。
沈明修病了,他就衣不解帶的照顧。
沈詩悅在外喝醉了酒,他連夜給她煮醒酒湯,整夜不眠的照顧。
反觀自己,除了幾件洗的發白的衣服......什麼都沒有。
紀淮澈突然為自己感到可悲,收拾好行李後。
還剩下一堆他送給沈詩悅的禮物。
每一件都是他省吃儉用買的,可在她眼裏卻不值一提,從來不珍惜。
紀淮澈找了一個袋子,一件件的扔進去。
簡單收拾過後,他剛想出門丟掉。
卻聽見門口傳來一陣車聲,這年頭汽車可不常見,紀淮澈出去後,一眼就見到駕駛座上一身裙裝的沈詩悅。
許熠陽也聞聲出來,穿的十分正式。
顯然,這兩人約好了要一起出門。
紀淮澈想,這樣的場麵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
許是他目光太過強烈,沈詩悅竟然也轉身看過來。
四目相對,空氣中充滿了冷冽的氣氛。
沈詩悅也坐不下去了,她尷尬地下車。
這是紀淮澈第二次見她打扮的這麼好看,和他身上洗的發白的衣裳不同,沈詩悅渾身都透著優雅矜貴。
紀淮澈站在她麵前,有著說不出的局促。
“出院怎麼不說一聲,我也好過來接你。”
紀淮澈看來衍他們身後的豪車:“你那麼忙,我有機會說麼?”
他住院半個月,沈詩悅除了那次過來讓他去給許熠陽求情外,沒來過一次,也沒關心過他傷的嚴不嚴重。
被傷過太多次,紀淮澈也就真的不在意了。
他的目光落在沈詩悅身後的豪車上,嘴角有著說不出的諷刺。
沈詩悅也注意到了,下意識的撒謊。
“這車是借朋友的,你知道的,熠陽這段時間心情不好,我特地借車過來要帶他去散心。”
很拙劣的借口,紀淮澈又故意說道:“你這朋友挺有錢的,以前怎麼沒聽你提過?”
沈詩悅隨意敷衍著:“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有什麼好說的。”
是啊,紀淮澈和他們確實不是一個世界的。
所以他現在選擇退出。
妻子,兒子他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