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芸等人走在去蘭陵的路上,雖然現在是黑夜,但有董天鵬這樣的超級大保鏢,他心裏一點兒也不害怕。
一路上,他們挾著擊敗魔劍東方劍與巨靈掌田橫的餘威,坦然地前進著,沿途雖然發現了幾波人馬在暗中進行窺探,但終究再沒有人敢出來惹是生非。這就是強者的風範,無敵的感覺就是這般過癮,正是這種感覺,讓董天鵬的心裏激動萬分。
無敵強者是一種什麼感覺,董天鵬在原來的世界裏是從來沒有享受過的,那個世界留給他的紀念隻有太多的悲傷。每每想起,心裏總是會劇烈地刺痛。那些難以忘記的人,那些不能忘卻的記憶,就這樣盤踞在他內心最脆弱的地方,永遠地啃噬著他痛苦的靈魂。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緩解這種痛楚,這種痛的感覺一直包圍著他那孤獨的靈魂,讓他對那個世界充滿了痛恨與鄙視。
隨著部隊不停前進的腳步,他的思緒飛揚。自己已經是穿越後的強者了,再也不是最初那個任人宰割的弱者,他心裏不停地呐喊著:我要征服這個世界,我要讓這個世界因為我的存在而精彩。
董天鵬興奮地想著自己的心事,決定忘記過去的一切,就當自己從未在那個世界上存在過。自己原本就是這個世界中的一員,現在要重新開始新的生活,讓自己活得有尊嚴,做一隻浴火重生的火鳳凰,讓紅紅的戰火,燃燒著整個世界。他隻顧想著心事,就連江小芸跟他說了些什麼也沒有聽到,隻是嗯嗯啊啊地大踏步向前進。
他心裏想著自己的心事,那雙能在黑暗中看清事物的雙眼,熠熠閃光,很清楚地看到了那些士兵們臉上頹廢的表情。激戰、恐懼、勞累,讓這些士兵們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創傷,他們現在已經極度疲乏了。
看著士兵們如此模樣,董天鵬心裏一陣傷感。誰沒有父母妻兒啊,那些死去的戰士的家人,此時還在翹首期盼他們回家吧。他們怎知道自己最親的人,此時已經魂歸天國,再也回不去家了。想著這些,董天鵬的心裏感覺十分疼痛,那些正在翹首而盼戰士的家屬跟自己的親人將會是一樣的悲傷。死者已矣,活著的還要繼續活下去,繼續去奮鬥。既然如此,就決不能讓這些幸存下來的士兵再這樣頹廢下去,必須讓他們打起精神,勇敢地活著。
董天鵬思考著這些問題的時候,腳步卻越走越快,不知不覺地走到了隊伍的最前列。壓抑著地感傷情緒,讓他感覺特別憋悶,胸部似乎是壓著一座大山一般,喘不過起來。他需要發泄,必須發泄出來,所以他霍然轉身,昂起頭發出了一聲龍吟般地長嘯,隨著嘯聲,寂靜地黑夜裏頓時響起了一陣轟隆隆地劇震,就像是**中的迅雷,瞬間就響遍了方圓幾十裏的範圍。這種壯烈的狂吼,把所有人都震得呆了。
長嘯之聲,充滿了壯烈地殺伐之氣,讓戰士們的心裏湧起了一股強烈地壯誌豪情。死,怕什麼,二十年後,老子又是好漢一條。
長嘯聲歇,餘音還在嫋嫋不絕,董天鵬感覺心裏舒暢了不少。為了調動起戰士們的精神,他轉身麵對著這些幸存的戰士,大吼一聲:“戰士們,剛才的戰鬥你們怕了嗎?”
所有的人都被他剛才的嘯聲引得心潮澎湃,而且剛剛還經曆了生死邊緣的徘徊,心裏反而不再那麼懼怕死亡了,所以他們一齊大聲喊道:“我們不怕,不怕,不怕......”
這些從心裏發出的吼聲,震動了四野,驚起了無數的宿鳥,嘎嘎地叫著,迅速地消失於天邊的黑暗裏。就連那些還在暗中窺探的江湖人,此時亦被剛才充滿了無窮殺氣的嘯聲給鎮住了,還以為是董天鵬發現了他們,意圖殺光他們呢,所以急急作鳥獸散了。
“好,這才是真正的軍人,希望你們永遠記住了:你們是軍人,軍人是有軍魂的。敵人可以毀滅你的生命,卻不能毀滅你們的尊嚴。跟我喊:軍魂無敵,無敵軍魂。”
“軍魂無敵,無敵軍魂......”,此時這些劫後餘生的士兵最需要的,就是一種信仰,一種無所畏懼地信仰。他們對救了自己的恩人,內心裏充滿了虔誠地崇拜,他就是自己的偶像,是自己畢生追求的境界,董天鵬此時正是充當了這樣散發著耀眼光輝的領袖。誰沒有年輕的時候?誰不曾熱血沸騰過?這些人都是年輕的生命,現在正是人生色彩綻放得最美麗的時候,很容易就能夠產生共鳴。他們在董天鵬的鼓勵下,已經完全走出了剛才殘酷戰鬥留下的陰影,現在一個個已經都精神飽滿,鬥誌昂揚,隨時可以對付來自任何方式的攻打。
“走”,董天鵬一揮手,轉身大踏步前進,再不回頭。
後麵所有的人,在明月教四大弟子的率領下,自動排列成縱隊隊形,跟在後麵,步伐異樣整齊地前進。
一路上除了軍靴踏踏地腳步聲,再也沒有任何其他聲音,這些人在夜色下宛如一隊無聲的幽靈戰士,迅速地向著蘭陵關前進。
現在這個世界,充滿了混亂,朝廷昏庸無道,貪官汙吏搜刮民脂民膏,老百姓都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國家沒有任何成文的法律,隻是皇帝的詔令、各級官員的規定,把法律置於神秘地氛圍,讓人們對此無所適從,所以當官的隨便說一句話就可以當做法律來實施。整個社會沒有一定的法製秩序,讓人們對法律充滿了神秘地色彩,不知道該怎樣去遵守。人們連遵守什麼都不知道,天天戰戰兢兢、提心吊膽地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可以想象老百姓的生活是怎樣的艱難,活得是如何地沒有尊嚴。就連這些保家衛國的戰士,也沒有什麼應得的地位,更沒有什麼特殊的保護,統治者征服他人的炮灰。他們隻有一點兒可憐的津貼,僅僅可以維持自己的生活,更甭提照顧家屬了。
那個時候連婚姻法都沒有,對軍婚沒有特殊的保護,導致許多軍人當兵之後,自己的妻子卻成了別人的玩物,被人欺淩,被人霸占,慘啊。所以軍隊裏很多人都當了逃兵,不是他們沒有國家榮譽感,而是國家沒有尊重他們,沒有善待他們,當然沒有人願意為國盡忠,所以這個社會上沒有人願意當兵。不管什麼人當政,這與自己有什麼關係?誰統治自己還不都是被蹂躪?被踐踏?
這種法製混亂的情形跟中國古代社會的曆史是完全一樣的,最終必然要導致社會混亂,戰爭迭起。縱觀曆史,一直就沒有停止過戰爭。在這個社會推動法製建設有多麼重要,別人不知道,董天鵬卻是深深明白的。法律不隻是能讓人們明白應該怎樣去做人,彼此應該怎樣相處,而且還能促進軍事發展,抵禦外侮,同時也會促進經濟發展,讓人們的生活更加富足。倉廩實而知禮節,人們生活好了,自然就會懂得禮節,何用人來監督?
董天鵬此時此刻深切地感覺到自己背負的曆史責任有多重,自己既然穿越到了這個貧窮落後的國度,就一定要盡力來改變這種狀態,也算是不枉來到異界一趟。
想著心事的董天鵬帶領著默默無聲的戰士們,步履堅定地前進著。隊伍沒有任何騷亂,就連那調皮的江小芸也是一臉的嚴肅,昂首挺胸地大步前進著。
這些心身疲憊的戰士晚上就沒有吃飯,又逃亡了一下午,在刀光劍影下,經曆了不少的驚嚇,感受到了生命隨時就會消失的可怕,此時又被董天鵬的一番鼓勵,個個鬥誌昂揚。自己連死都不怕,會害怕餓嗎?所以這些戰士沒有人喊餓,都一直保持著旺盛的精神,就這樣一鼓作氣進行急行軍,一夜之間就趕到了蘭陵關。
黎明之時,運送軍餉的部隊已經站在了蘭陵關前。東方天邊的一絲朝霞,灑滿了大地。
在陽光下,在微涼的秋風裏,蘭陵關前的土地上,到處都散落著折斷的刀槍劍戟,屍體的殘骸,上麵還沾著凝固的血跡,景象慘不忍睹。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道,所有人都覺得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壓抑。
江小芸木然地站在蘭陵關前,看著這一切,目光癡呆。戰場沒有清檢,屍體沒有掩埋,難道自己已經來晚了嗎?自己的親人呢?是不是還在?她站在充滿血腥的大地上,嬌小的身軀不停地顫抖。
此時此刻,沒有一個人說話,大家都沉默在這無邊的血腥氛圍中。
董天鵬看著緊閉地城門,上麵插著一麵麵黑色的大旗,上麵繡著一隻隻金色的天狼,張牙舞爪,不可一世。他看著風中烈烈做響的天狼黑旗,知道這座城池還是屬於天狼國的屬地,不然旗幟早就應該換了。於是他拍拍江小芸的肩膀,說:“不要擔心,天狼國的大旗還在,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去叫城門吧。”
江小芸抽噎著,不知道自己的親人還在不在?受沒受傷?
董天鵬看著江小芸此時的狀態極端不好,也不勉強她,所以他對後麵的楊參將說:“楊參將,你去叫門吧。”
“是”,一身衣著淩亂地楊參將答應著,回頭喊:“張林,去叫門。”
“是”,這個士兵立刻跑到城門前大喊:“太平府押運糧草的部隊來了,快開門,開開門。”
守門的兵丁探出頭來,看了看又縮回了頭。等了一會兒沒有動靜,那個士兵又繼續大喊:“快開門,我們是太平府楊參將的駐軍,前來運送糧草,快開門,快開門。楊參將來了,快開城門......”
守衛城門的士兵又探出頭來,大喊:“你們先等著,我去稟報將軍定奪。”隨後這個兵丁就沒影了。
楊參將看看董天鵬說:“大俠,不好意思,勞你久等,可能是這些人被打怕了,所以不敢輕易開門了,請放心,一會兒江將軍就會來的。”
“沒關係的,再等一會兒吧。”董天鵬知道,這裏剛剛發生了戰爭,估計是天馬國的人入侵了,這裏的人不敢隨意打開城門,也是人之常情。
過了一會兒,城門上的瞭望樓上出現了一位將軍模樣的人,他往下仔細觀望著,卻沒有冒昧的開門。
楊參將一看江雲峰出來了,立刻打馬上前,大聲喊道:“江將軍,是末將楊晨,押送糧草來了。”
那個將軍模樣的人凝神一看,還真是楊參將,大喜過望,連連大喊:“楊老弟,真是你啊,你來得太好了”,他轉頭對身邊的士兵道:“快,大開城門,迎接楊參將。”說完噔噔噔地跑下了瞭望樓。
不大一會兒,城門吱呀呀地打開了,一行騎兵嘩啦啦地衝出了城門。
董天鵬看著出來的兵馬,當先一人,白麵無須,一身青袍鎖子甲,胯下一匹高大的黑馬,倒提著一杆鐵槍,槍上的紅纓在夜風裏獵獵飛舞,在晨光裏更顯得威風凜凜。他心裏禁不住讚了一聲:好一員虎將。
此人就是蘭陵將軍江雲峰,天狼國守衛北部邊疆的一員有名的大將。江雲峰當然是一員虎將,不然也不會被朝廷委以重任,守衛國家的北大門。
江小芸看見了自己的父親,飛奔向前,撲進了江雲峰的懷裏,嘴裏高喊著:“爹爹,女兒來看你了。”
江雲峰撫摸著女兒散亂的頭發,說:“我的乖女兒,你怎麼來了?”他看著自己年幼的女兒,心裏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次運送軍餉的重任是女兒帶領著完成的。天狼國真是太腐敗無能了,居然連一名押送糧草的大將都無法派出來了嗎?現在自己連同兩個兒子已經在為朝廷效力了,沒想到他們連自己幼小的女兒都不放過,心裏止不住泛起了一股怒火。再抬頭看看這些來人的樣子,一個個滿臉灰塵,掩蓋不住地疲憊之色,想必這一路上也經曆了不少困難。
江小芸此時知道父親安然無恙,緊繃著地神經終於鬆弛了下來,“哇”的一聲就哭了,一邊哭一邊喊著:“爹爹,爹爹,女兒擔心死了......”
“沒事了,沒事了,”江雲峰安慰著幼小的女兒,眼睛裏湧起了一層濃濃的水霧。
江雲峰看著自己幼小的女兒,慈愛地說:“乖女兒,不哭,不哭,哭就不美了。”
他心裏感覺有些窩火,自己怎麼說也是一個堂堂的蘭陵將軍,關鍵時刻卻需要自己年幼的女兒來幫忙。唉,朝廷實在是太無能了。皇帝昏庸,奸臣當道,要不是自己鎮守著這北部邊疆,天馬國的彪悍騎兵早就南下天狼國了。朝廷將自己一家都綁在了蘭陵關上,就連幼小的女兒也不放過,太薄情寡義了。
蘭陵關到底能堅持多久,自己也不知道,這就等於不知道自己一家的性命還能存活多久。前途灰暗,鬱悶啊。
朝廷在蘭陵關陳列了十萬兵馬,可是這些守衛蘭陵關的兵馬中,自己能指揮動的不過才兩萬,而且軍需物資也是分開發放的。自己的軍需物資經常被無故克扣,否則何需向太平府催要軍餉?另外的八萬兵丁全由那個混蛋監軍率領,駐紮在蘭陵關後的大營裏。出戰的都是江雲峰,監軍那些人根本就不管。
監軍是皇帝派來的,一是監察軍隊政務,二是監督他,不給他過多的軍隊指揮權,主要是為了防止他軍權太大,變成尾大不掉之勢。自古以來的軍隊兵變,都是因為那些將軍手裏的軍權過大所造成的,這也是曆代朝廷的心病。既需要將軍帶兵打仗,又無法給他太多的兵權,所以戰爭打起來的時候,那些負有決策責任的將軍就不免礙手礙腳的,無法施展自己的軍事才華,而現在的江雲峰就是這樣。他在這樣艱難的局勢下,依然堅守著國家的北大門,憑著兩萬兵馬,阻止了天馬國騎兵的一次又一次的騷擾。
......
在江雲峰父女相擁的時候,一直沒有人打擾他們,直到小芸哭夠了,離開了父親的懷抱的時候,太平府楊參將才上前抱拳行禮,說:“末將楊晨見過將軍。”
“楊老弟,剛才怠慢了,你我都是老熟人了,請不要介意。”
“沒關係,沒關係,將軍守衛蘭陵,英勇殺敵,末將十分欽佩,恨不能在將軍麾下,也好報效國家。”
“哪裏,哪裏,楊老弟過獎了,到時你們一路經曆了不少波折吧?”
“是的,不過這一路上多虧了侄女以及他們師兄弟們,否則,這些糧草恐怕就無法運到這裏了。”
“是嗎?大家一路辛苦了,楊老弟,快快隨我進城歇息吧。”
“將軍,請等一下,我們還有一位救命恩人沒有給你介紹。”
“哦,怎麼回事?”
“將軍,我們一路急行,行至距離蘭陵關一百五十裏處,遇見了幾股劫匪。他們實力出乎意外地強大,幸虧侄女率領的明月教眾多弟子拚命抵擋,才衝出了重圍。”
“是嗎?一會兒我該好好謝謝那些勇敢的英雄們。楊老弟,我們也別站在這裏喝風了,快快進城,等我擺下好酒好菜,再跟這些英雄們好好表達一下謝意。”他一把拉住楊參將的手臂,就要開步回城。
楊參將說:“將軍,將軍,稍等一下,這裏還有一位最重要的客人,必須先給你介紹一下,不然你就真的怠慢了。”
“哦,那就快快介紹一下吧。”
楊參將帶著江將軍,快速走到了董天鵬的麵前,說:“這就是那位最重要的客人,也是我們所有人的救命恩人。”
江雲峰看著這個所謂的救命恩人,年紀似乎二十多歲,細看又似乎三十多歲,到底有多大年紀,自己卻看不出來,就連是否有武功都看不出來,不過模樣倒是風流倜儻的。他疑惑地問:“楊老弟,這是怎麼回事?”
楊參將將一路上如何被人追殺,如何突圍,一一詳細地敘述了一遍,尤其說到董天鵬擊退魔劍東方劍與巨靈掌田橫的時候,江雲峰麵色大變。這兩個人是什麼人,他還是知道的,一個是魔教的老祖宗,一個是濟寧府連雲十二寨的總瓢把子,都是跺一腳江湖也要抖三抖的主。這個年輕人能擊敗這兩個家夥,絕對厲害。
江雲峰一抱拳,說:“多謝大俠幫忙,不知大俠尊姓大名?”
周圍這些人一聽將軍問話,立刻有些尷尬。一路上驚心動魄,隻顧著急行軍了,幾曾想到請教恩人的姓名啊。
“不敢當大俠的稱謂,在下隻是路過,遇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在下姓董,名天鵬,一個小人物而已。”
江雲峰深深地抱拳一禮,說:“董老弟太客氣了,江某人在此代這些人以及蘭陵的所有士兵,多謝了。”
“將軍太客氣了,這些士兵一夜未眠,兩頓粒米未進,還是早些進城去吧。”
“是,是,是,”江雲峰知道,凡是大俠,都是至情至性之人,羅嗦多了他反而不喜,所以也不再多讓,轉身對著戰士們大喊:“兄弟們,隨我進城好好大吃一頓,走。”
他也不騎馬,率先大步流星地直奔城裏,眾人隨後跟進。
龐大的車隊隨著江雲峰進入了蘭陵城,他親自將楊參將、董天鵬以及明月教下眾弟子帶進了將軍府,命侍衛帶領著士兵們去了兵營,安排就餐、歇息事宜。
到了將軍府,江小芸已經知道了兩個哥哥都沒事,心裏徹底放鬆了,這時候才想起來該對董天鵬表示感謝,於是說:“叔叔,一路多虧你救了我們,不然可就慘了,還沒有謝謝你呢。”
董天鵬微微一笑,說:“謝什麼呀,小丫頭,要是你想謝我的話,那就快快擺上好吃的才是正經,你不看見你師哥他們已經餓得不行了?”
四大弟子聽到董天鵬說起他們,正好借著這個話頭,帶著五個二代弟子全部站了起來,躬身說:“多謝董大俠相救之恩,在下等沒齒難忘,以後如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隻要一紙相招,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董天鵬微笑看著這些少年俠士,說:“快坐下吧,你們也都累了。酒菜估計還得一會兒,先做一下自我介紹怎麼樣?”
江雲峰說:“是啊,該做做介紹了,這些少年俠士我還都沒有見過呢?”
楊晨哈哈大笑著說:“將軍,我就不必介紹了吧,董大俠他們都認識我了。”
“好,楊老弟,你就不必介紹了。”說完此話,江雲峰指著江小芸對董天鵬說:“董大俠,這個就是我的女兒,名為小芸。”
江小芸站起身來,對董天鵬彎腰一禮,說:“董叔叔。”
江雲峰嗬斥一聲:“芸兒,不得無禮,喊董大俠。”
小芸說:“爹,是董大俠要我這樣喊的嘛。”
董天鵬說:“是的,將軍,是我要求她這樣喊的,不隻是她,在座的小夥子們都可以這麼喊我。不讓他們喊我大俠,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是我還不夠格做大俠,第二個原因是我根本就不想做大俠,我喜歡跟這些江湖俠少沒有拘束地交往。”說完,他對那些小夥子們說:“你們要是瞧得起我,以後就喊我叔叔吧,如何,小夥子們?”
明月教下這些弟子們麵麵相覷,還是有些不敢放肆,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所以沒有人搭話。
董天鵬看著他們說:“小夥子們,你們瞧不起我?”
這些人慌忙說:“不是,不是,那樣我們有些太不禮貌了......”
“如果你們瞧得起我,就喊我一聲叔叔。不過我告訴你們,先喊的有禮物哦。”
“叔叔”,“叔叔”,“叔叔,”......
大家都很年輕,大的也不過是二十幾歲,除了老大張金亮沒有吱聲以外,其他人年紀都還小,聽說有禮物,立刻就搶著喊,也分不清楚倒底是誰先喊的,大家鬧哄著:“是我先喊的,是我先喊的......”
大家都知道,董天鵬身上根本沒有帶什麼東西,隻有一個包裹,送的肯定不是金銀一類俗氣的東西。他這樣的高手,要送人禮物,應該是武功一類。在路上他們見識了董天鵬的掌法、劍法、飛刀,無論那一種,都是江湖絕學,要是學會了其中任何一種武功,都是足以自豪終生了。既然是禮物,那就不算是背師學藝,所以大家誰也不讓誰。金銀珠寶對於這些會武功的人來說,根本就不在乎,他們在乎的是武功絕學,這才是他們畢生追求的東西。
江小芸看大家爭著,立刻大喊一聲:“大家不必爭了,我是第一個喊的,我在路上就喊了,是不是,叔叔?”
大家彼此看看,可不是,小芸在路上確實喊了。一看沒戲了,大家啞聲坐下了,都有些失意。這些孩子的表情他都看在眼裏,有些不忍,其實他早有傳藝之心了,所以打算說出來。還未等他說出來,江雲峰已經發言了:“小夥子們,剛才董大俠說,先喊的人有禮物,可我覺得你們喊得分不出先後,應該算是一起喊得吧。是不是啊,董大俠?”
江雲峰感念這些孩子護送軍餉的情誼,也看出了董天鵬有傳藝之心,所以錦上添花,湊個熱鬧。
董天鵬說:“是啊,你們喊的我根本分不出先後,就算一起喊的吧,回頭你們有時間找我,隻要是我會的,你們都可以選一種,我一定不藏私。”
“萬歲”,“萬歲”......江小芸第一個喊出口,其他人也隨著喊。
江雲峰的臉色變了變,終究沒有說話,這情景董天鵬都看在眼裏,也沒有解釋。這個社會裏,隻有國家最大的狼王才可以接受別人歡呼萬歲,其他人誰敢?隻要狼王一揮手,你的腦瓜哢嚓就掉了。
董天鵬看著這些歡快的人,說:“好啦,小夥子們,留著勁以後練功吧,現在還是介紹一下你們自己吧。”
大家看董天鵬一點兒架子也沒有,始終親切和藹,所以也沒有了拘束,七嘴八舌地介紹著自己。
江雲峰與楊晨互相看了一眼,無奈地聳聳肩膀,這都哪跟哪呀,這麼沒有素質。
大家鬧哄了一陣,酒席已經陸續擺上來了,江雲峰說:“大家也都餓了,誰也別客氣,盡情吃吧。”
大家早就餓壞了,等他話一說完,立刻風卷殘雲,一頓大嚼,吃了個盤碗底朝天,這可能是他們有生以來吃飯最快的一次了。
飯後,大家喝著茶,開始聊天。雖然一夜都沒有得到休息,但是對於他們這樣的高手來說,一天兩天不睡覺也是很正常的。這些人隻有霸刀徐超有些疲累,但是他對董天鵬充滿了好奇,不肯獨自離開去休息呢?彼此之間詳細的介紹了一些自己的情況,沒有絲毫隱瞞,隻是董天鵬自我介紹的並不多,很簡單,自己是天龍屯的人,出來辦點事。明月教這五個弟子倒是很坦誠,尤其是對於救了他們性命的董天鵬,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對於他的武功簡直就是崇拜。如果不是因為已經拜在了明月教教主柳媚座下,一定會拜他為師,不過他們的話語裏還是流露出了對他武功的羨慕,希望能盡快得到他的指點。他們主要是怕他很快就走,因為他們知道,大俠一般都是比較忙的。
要知道那個年代思想閉塞,想得到名師的指點可不容易,敝帚自珍的人比比皆是。雖然自己的恩師明月教教主柳媚的武功也很高強,卻無法跟董天鵬相比,所以他們心裏羨慕也是很正常的。那個年代不經過師傅的批準,是不能學習其他武功的,不過柳媚卻不一樣。她是女中巾幗,她早就告誡弟子,什麼時候都不要坐井觀天,如果有學習其他武功的機會,就決不可錯過。正是由於她的這種開明思想,才造就了今日明月教的赫赫威名。
董天鵬倒是沒有那些落後思想,所以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他們,但是必須等到他們休息完畢之後才能進行指點,免得打擾了效果太差。
就在他們聊得興奮地時候,老遠就傳來了一個粗獷的聲音:“妹妹,妹妹......”,隨著聲音,疾步走進了一個英姿颯爽的少年英豪,年紀不過十六、七歲,一身盔甲,腰懸斬馬刀,威風凜凜。
“二哥”,小芸興奮地大喊。奔過去,拉著這個少年的手,咯咯的笑著,從小她就喜歡跟這個二哥玩,年齡也不過相差兩歲而已。
他倆剛聊上,一個身形高大的人就跨進門來,估計個子得有一米八高,年紀在十、七八歲,也是一身戰鎧,腰斬馬刀,氣度沉凝,穩如山嶽,他看著這倆弟妹,笑著說:“這裏還有客人,等會兒你倆再聊。妹妹,來,快些給哥哥介紹一下這些朋友。”
小芸將這些人互相介紹了一遍,這兩個人叫江雷、江楓,江楓是老大,十八歲,江雷是老二,十八歲,現在已是父親手下的高級軍官了。二人擅長穿雲槍法,箭法也不錯,可以百步穿楊,是武功不錯的戰將。
看著這些年輕人快樂地聊著,董天鵬的心裏也覺得自己仿佛年輕了很多。他沒有架子,說話風趣幽默,很快就與這些孩子們打成了一片,統統承諾天亮以後,教一項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