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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門而入,熟悉的聲音伴著我手中一頓。
“沒有,隻是收拾了一些不常穿的衣服。”
見我胡亂的開始往包裏塞,向夢淮的臉上仍是懷疑,不過我在這個城市沒有朋友,她又鬆了一口氣。
她從背後環住了我,溫熱的體溫從背後傳來。
她的手在我的前身遊走。
“你別生氣,他身份特殊,我隻當他是知心大哥,你可是我的未婚夫。”
“那瓶香水,他說味道好聞,我就給他了,你要是不喜歡,我再要回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別鬧了,好不好?”
向夢淮的聲音帶著軟糯的祈求,她總是知道我的弱點在哪裏。
她的手向下遊走,我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停了下來。
每次隻要我有任何的不開心,她總是說這樣的軟話,又主動靠近,我總是會被她哄得忘記了為什麼生氣,事後想起來又不好發作。
可這一次,她的手上還帶著那布料的紅,紅的刺眼。
我忍著不讓眼眶的淚掉出來。
還沒等我拒絕,向夢淮的電話響了。
“車子陷了?”
“你在原地等我,我馬上找人下去救你,別受傷,我會心疼。”
“找個幹淨的地方待著,聽我說..."
她滿臉焦急的奪門而出,剛才的溫存就好像是一場笑話。
整個屋子重歸寂靜。
我笑了笑,眼眶的淚早已憋回去大半。
那瓶她可以隨便送人的香水,是曾經差點要了我半條命的噩夢。
作為世界的頂尖植物學家,我經常接一些危險的項目,孤身前往腹地采樣。
而我與向夢淮的初識,是在學校舉辦的展覽會上,向夢淮作為學校最大的投資方,應邀參加。
那個時候我剛從腹地得到一枚奇怪的種子,培育出世界僅此一株的彩色睡蓮,正好在開放。
她看著開著的睡蓮,要我做她的向導,去腹地收集睡蓮。
在去腹地的路上,我們互相幫助,無數次的把她從生死邊緣拉回來。
最後,我們也沒能再找到彩色睡蓮的種子。
出來的時候,她看著我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她說:“阿順,你好辛苦,給我一個家吧,我想以後的花你都為我而種。”
在訂婚的時候,為了那瓶香水,我又去了一次腹地,可那次我差點沒出來。
當我在病床上醒來的時候,她滿眼都是淚的望向我,我從沒見過她如此失態。
“以後,我們就在家裏種花,有我在,沒人敢傷你!”
我當時以為她是因為心疼我才如此,畢竟做我們這行,出了問題也是自己擔著。
像向夢淮這樣的大小姐,怎麼可能會喜歡和我過風吹日曬又危險的生活呢?
她說:“和我結婚吧,你不要再受苦了。”
我盯著她通紅的眼睛,和懇求的神態,一反往常的答應了下來。
從那天開始,我推掉了所有的項目,即使單主威脅不接項目就派人追殺我,我也沒怕過。
那時滿腔熱血,隻想和她安穩的一生。
而我用那株早已幹掉的睡蓮,提取了有效成分,製作了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香水。
“這個味道,會時刻提醒我,我有個家,我有個愛的人。”
可現在,她明知道這瓶香水對我們意味著什麼,可還是送給了別人,背棄了我們之間的諾言。
那我也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