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陶麓晚不是個善茬,但沒想到她平時在翟星那裏還是收斂很多。
“沒想到還是朵小白花啊~”
“這次倒是有福嘍!”
我被六七個小混混堵在胡同裏時心情複雜,粗糙肮臟的手近在咫尺要往我臉上貼。我將書包甩到地上,話不多說,一個衝拳揍在貼過來的細狗臉上。
作為羽鐸的千金,我從小就被父親送去練散打,就怕哪天遇到這種情況沒有反抗之力。
因為怕影響在翟星心裏的白月光形象,我出去上課時從來都沒告訴過他具體課程。沒想到今天重生在了一個真的小白花身上,技巧倒是有了用處。
細狗同誌猝不及防被我錘暈過去,剩下的幾個小混混驚在原地,張張嘴調戲的話準備換成狠話。
在我聽來都是廢話,我猛地衝過去,鞭腿掃在為首的大塊頭脖頸上。
“操!!!打這個小娘們兒!”
安螢書有些瘦弱,好在個子夠高,身體柔韌靈活。我齜牙咧嘴嘶著氣,一邊弓腰躲過圍攻,一邊在心裏打定主意今後必好好鍛煉安螢書的身體。
突然,原本在一旁嘻嘻哈哈觀戰的幾人也發出哀嚎聲。我沒空細看撂倒一個大塊頭,猛地轉身,卻見他們幾個已經躺在地上叫喚。
“我還以為在打誰呢這麼激烈,結果是欺負一個小姑娘啊!”
是四個見義勇為的高中男生,隻不過穿的是B中高二的校服。
我不欲多言,默默低著頭找包,麵前出現一隻手將我的包遞了過來。
我定睛一看,豁,還有個熟人。
遊翀將書包放進我懷裏,微微俯身,鋒利的眉眼緊緊盯著我,看上去心情很不美妙。
“謝謝你們。”我趕緊低下頭擠開他便要走。
“不用謝,看上去你自己也能搞定。”遊翀直起身,也沒攔我,隻是問了句,“你的散打很厲害,在哪裏學的?”
跟你一起拜師學的唄!我在心裏高呼完蛋,腳底溜得飛快。
“唯手熟爾!”
走到胡同轉角,身後還是幾個高二男生善意的哄笑聲,隻有遊翀冷冷道:“孫淩,你說翟星今晚在哪個酒吧?”
“就那個北極唄,不上檔次,他的那個小情人在裏麵打工......”
我突然就不那麼著急回家了。
我去過北極。
翟星跟我被父母帶去過不少高檔會所,而我平時瞞著他出去玩也是在幹淨的派對上,所以當我第一次踏足那個酒吧,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他到底被什麼吸引。
翟星在酒吧看到我時露出了一種很複雜的表情——摻著震驚和點點厭惡,就像是自己幹淨的所有物沾染了泥土。
他皺著眉說:“林下,你怎麼會來這裏?”
“那你和陶麓晚怎麼在這裏?”
“麓晚跟你不一樣,她出來打工賺錢很辛苦。我來幫她檢查明天的作業,馬上就回家。”
“你呢?這裏可不是大小姐享受生活的會所。”
我罕見的與他對峙,恰巧這時,在旁邊桌與人聊天交際的陶麓晚走了過來,手裏拿著她的作業本。
很討巧的人設,女高在酒吧買酒,估計會吸引不少男人的同情與興趣。
“星哥,久等啦~”女生早就看見了我的到來,卻在翟星麵前裝模作樣捂住了嘴,“林下,你是來找星哥回家的嗎?”
“對不起,都怪我,上次期中考不太好,麻煩星哥幫我瞧作業了。你別怪星哥。”
她話裏有話。但那時我並不知道,她已經成為可以與翟星分享秘密的枕邊人。
她早就知道我和翟星不是親兄妹,於是肆無忌憚的挑釁。
我沒有看她,對著翟星說:“回家吧,媽在等。”
陶麓晚的表演欲沒有得到滿足。這個女人顯然很討厭被別人忽略,她的手拽上了翟星的衣角:“星哥...你還沒幫......”
“我可以幫你,”我打斷她的對話,走上前拿過她的作業。屬於翟林下的臉並不如安螢書那樣無害,我在翟星的視線盲區裏衝她勾起唇角,“我比哥哥成績好,我來教你啊。”
那一晚,陶麓晚再沒有賣出一瓶酒。我坐在他倆中間,看著兩人把作業全部寫完,又拿出幾套定製難度的試卷不厭其煩教給陶麓晚。
當然,她可能根本沒聽進去。
真沒品,年級前三教她做題,別人還沒這個福氣。
有我在,翟星也沒有機會用他的卡為陶麓晚補充業績。後來又經過幾次這種酒吧學習夜,翟星終於不再去北極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