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得像化不開的墨。
我從一陣腹痛中醒來,身側空空蕩蕩。
江嶼不在。
我有些疑惑,起身想去倒杯水,卻在經過客廳時,聽到了異樣的聲音。
那聲音......很熟悉,是雪兒!
我心頭一緊,輕手輕腳地靠近,透過虛掩的門縫,我看到了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的一幕。
昏暗的燈光下,江嶼和雪兒緊緊糾纏在一起,衣衫淩亂,不堪入目。
雪兒嬌媚的喘息聲和江嶼低沉的嘶吼聲,像一把把尖刀,刺穿了我的耳膜,淩遲著我的心臟。
“江嶼......你輕點......清清還在呢......”雪兒的聲音斷斷續續,帶著幾分嬌嗔,幾分得意。
“她?她睡得跟豬一樣,不會醒的。”江嶼的聲音裏充滿了不屑和厭惡。
轟——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仿佛有一顆炸彈在我的身體裏炸開,將我炸得粉身碎骨。
他們已經過分到這種程度,絲毫沒有不再掩飾了,
一股無法抑製的怒火從我的心底噴湧而出,我再無法讓自己隱忍,猛地推開門,衝了進去。
“你們在幹什麼!”我嘶吼著,聲音嘶啞得不像話。
江嶼和雪兒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慌忙分開。
雪兒慌亂地整理著衣服,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
江嶼則是一臉的錯愕和惱怒,他看著我,眼神冰冷。
“宋清,你別胡鬧了!”江嶼的語氣變得不耐煩起來,“我跟雪兒隻是......”
“隻是什麼?”我步步緊逼,“隻是在討論工作?還是在交流感情?”
“夠了!”江嶼再次怒吼一聲,打斷了我的話。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用力地將我往外推,“宋清清,你給我滾回房間去!別在這裏丟人現眼!”
我的身體本來就虛弱,被他這麼用力一推,重心不穩,腳下絆到了茶幾,整個人猛地向後倒去。
“啊——”
我驚叫一聲,身體重重地摔倒在地,肚子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仿佛要裂開一樣。
下身,湧出一股溫熱的液體。
鮮紅的血,染紅了我的睡裙,染紅了地板。
“啊!血!血!”陳雪兒驚恐地尖叫起來,聲音充滿了害怕和厭惡,仿佛看到了什麼臟東西。江嶼也慌了,臉色慘白,不過馬上他就調整了過來。
“是要生了,我們馬上把她送到醫院。”
他們緊急聯係了勾結好的那個醫生,然後,合力將我抬起來,匆匆離開了家。
我躺在車後座上,意識越來越模糊,肚子裏的疼痛也越來越劇烈,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從我的身體裏被撕裂出來。
眼淚,無聲地滑落,滴在冰涼的座椅上,瞬間消失不見。
江嶼,陳雪兒,你們這對惡毒的狗男女,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我們他們送進了產房,那個可惡的醫生已經穿戴好了手術服。隨著產房大門的關閉,我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
這時,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暴力打開了門,出現在了我的視線裏。
“我看你們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