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縮在床上,回憶起和江嶼的過往。
那時,我不顧家人反對,執意要嫁給一無所有的他。
原因無他,我愛他。
那時的江嶼,會在每一個清晨為我準備早餐。
他會在我生日的時候,用攢了幾個月的工資,給我買一條並不昂貴卻很精致的項鏈。
他會為了我,拒絕所有曖昧,眼睛裏隻有我。
而現在呢?
我閉上眼睛,那些甜蜜的回憶像鋒利的刀片,一片片割裂著我的心臟。
曾經有多甜蜜,現在就有多諷刺。
“叩叩叩——”
敲門聲打斷了我的回憶,緊接著,雪兒的聲音傳來:“清清,你在家嗎?我能進來嗎?”
我深吸一口氣,擦幹眼角的淚痕,起身開門。
“清清,你怎麼了?眼睛紅紅的,是不是哭了?”雪兒一進門,就“關切”地問道。
她穿著一身香奈兒最新款套裝,拎著限量版愛馬仕包包,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而我,穿著洗得發白的家居服,挺著八個月大的肚子,狼狽不堪。
“沒事,就是有點累了。”我淡淡地說,語氣疏離。
雪兒卻像沒看到我的冷淡一樣,自顧自地在沙發上坐下,環視了一圈房間。
“清清,不是我說你,你也太不注意形象了。你現在可是孕婦,要好好保養自己。”
她語氣輕蔑,眼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
“江嶼的公司最近怎麼樣?我爸可是答應了,隻要江嶼......”
雪兒的聲音突然頓住,她捂住嘴,像是說漏了嘴一樣。
“隻要江嶼什麼?”我追問道,心裏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雪兒眼神閃爍,支支吾吾地說:“沒什麼,就是......就是希望江嶼的公司能發展得更好。”
我冷笑一聲,沒有拆穿她的謊言。
“對了,清清,我給你帶了些補品,都是對孕婦和胎兒好的。”
雪兒說著,從包裏拿出幾個精致的禮盒。
我看著那些補品,心裏一陣惡心。
這些東西,大都可能引起我早產,看來她連最後的一兩個月都不想等了。
“不用了,我不喜歡這些。”我冷冷地拒絕。
雪兒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宋清,你別給臉不要臉!我好心好意給你送東西,你竟然不領情?”
她尖銳的聲音刺痛我的耳膜。
“我就是不領情,你能怎麼樣?”我毫不示弱地反駁。
“你......”雪兒氣得渾身發抖,她指著我,大聲吼道:“你一個被拐賣過的破鞋,竟然敢忤逆我!”
“啪——”
我再也忍不住,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
“你再說一遍!”我怒吼道,眼睛裏充滿了血絲。
雪兒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你......你竟然敢打我?”
她尖叫一聲,撲上來就要抓我的頭發。
我一把推開她,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宋清,你這個賤人!我跟你拚了!”
雪兒像瘋了一樣,再次朝我撲過來。
我挺著大肚子,行動不便,隻能盡力躲避。
“宋清!你在幹什麼!”
江嶼的聲音突然響起,他衝進房間,一把將我推開,扶住了雪兒。
“雪兒,你沒事吧?”
他緊張地看著雪兒,眼神裏充滿了擔憂和關切。
而我,被他推倒在地,手肘磕在地板上,一陣鑽心的疼痛。
“江嶼,你憑什麼推我?”
我掙紮著站起來,看著他,聲音顫抖。
“她剛才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嗎?她罵我是破鞋,她......”
“夠了!”
江嶼打斷了我的話,他的眼神冰冷,充滿了厭惡。
“宋清,你鬧夠了沒有?雪兒是我的客人,你對她尊重點!”
“客人?”
我看著他,心如死灰。
“在你眼裏,我連一個客人都比不上嗎?”
“宋清,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他轉身摟住雪兒,溫柔地說道:“雪兒,我們走,讓她先冷靜冷靜。”
他們相擁著離開,留給我的,隻有無盡的黑暗和絕望。
我癱坐在地上,身體冰冷,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無法呼吸。
哥哥,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我好想你,好想回家......
我緊緊地抱著自己,身體顫抖著,像一隻受傷的小獸,在黑暗中獨自舔舐著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