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客廳裏來回踱步。
牆上的掛鐘一下一下地走著,每一下都敲打著我的神經。
淩晨兩點,她終於回來了。
鑰匙開門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刺耳,我猛地衝到門口。
「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我的語氣比預想的要平靜,但我知道我的內心早已波濤洶湧。
她漫不經心地換鞋,眼神甚至沒有在我身上停留一秒。
「我去看林哲了。」
「你還有臉去看他?!」我感覺怒火快要衝破我的理智,「他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他得了那個病。」她打斷我,語氣出奇的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憐憫,「他很可憐,哲哲他一直都很善良,他需要我們的關心。」
我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關心?
一個艾滋病患者?
我的妻子竟然要去關心一個和她不清不楚的男閨蜜?
還是在她瞞著我和他去西藏旅遊之後?
我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要崩塌了。
「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艾滋病會傳染?你有沒有想過你自己?想過我?想過這個家?!」我指著她,手指都在顫抖。
「你什麼意思?你是在嫌棄哲哲嗎?你太讓我失望了!虧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善良的人,結果你連最基本的同情心都沒有!」她瞪著我,眼神裏充滿了指責。
我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門口,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道:「任玲,我告訴你,如果你還繼續這樣執迷不悟,我們之間就完了!」
她臉色變了變,但還是強撐著說:「你少拿離婚來威脅我!你以為我怕你嗎?」
看到她冥頑不靈的樣子,我心裏反而升起一股詭異的快感,一種掌控一切的快感。
我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地說:「我沒有威脅你,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
「任玲,我們的婚姻,走到今天這一步,你有沒有想過,問題究竟出在哪兒?」
她沉默了一會兒,眼圈竟然紅了。
「汪海,哲哲現在很需要我,我希望......我希望你也能像我一樣,對他好一點。我們......我們不是一直都應該相濡以沫嗎?」
相濡以沫?
她竟然用「相濡以沫」來形容她和林哲的關係?
我感覺自己像吞了一隻蒼蠅,惡心又想吐。
我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曾經的愛意和信任,此刻都變成了巨大的問號。
我開始懷疑,我們這段婚姻,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質的?
我甚至開始懷疑,我是否真的了解她?
房間裏靜得可怕,隻有牆上掛鐘的滴答聲,一下一下,像是在敲擊著我瀕臨崩潰的神經。
這種壓抑的氛圍,讓我快要窒息。
我盯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道:「任玲,你真的......要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