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當年她想見哥哥最後一麵,卻被陸景川告知,怕她過度傷心,他已經著手處理好了哥哥的後事。
原來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另一個女人作惡後的遮掩。
所謂的情深似海,隻是豪門少爺自導自演的一場騙局。
才痊愈不久的耳朵突然開始刺痛,伴隨著咚咚的心跳聲,耳膜裏發出尖銳的嗡鳴。
手機鈴聲在深夜裏乍響,讓宋晚梔暫時找回一絲清明。
是父親的電話。
“宋晚梔,你和宋硯離家出走五年,結果呢?他死了,你窩在一個破出租屋裏和一個窮男人過著苦哈哈的日子。別怪我不給你機會,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要不要回來替你妹妹嫁去薄家?”
提起哥哥宋硯的死,宋晚梔雙眼酸澀,淚水再次蓄滿眼眶。
宋父久久沒等到回音,歎了口氣:“梔梔,你這又是何苦呢?你阮姨和妹妹都盼著你能回家呢。現在你的家人隻有我們了,爸爸老了,希望......”
“好,我回去。”
宋父還以為又要不歡而散時,沒想到這次她這麼輕易就答應了。
“回來好,那個窮小子不適合你,你好歹是京圈大小姐,聽你阮姨說你耳疾治好了,現在隻有薄家那位太子爺能配得上你。”
宋晚梔沒有拆穿父親的心思。
她知道,如果不是薄家要聯姻,又是那位號稱活閻王克妻的男人,這等親事怎麼可能輪得到她。
宋家大小姐?
宋家早就不負盛名,隻等薄家拉一把,好趕緊補上過往的虧空。
“我可以嫁過去,不過要給我半個月的時間。”
“好,你和薄燼修的婚禮定在一個月後,放心,爸爸絕對讓你風風光光嫁過去。”
一個月後。
宋晚梔自嘲般微扯唇角,果然那天她是要嫁人的。
她搖搖晃晃往家走,沒想到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次睜眼,手被人握著,手指一動,陸景川立刻站起來喊醫生。
他一臉緊張撫上她的臉頰,十分自責打手語。
“對不起,晚梔,都怪我,要不是我那麼晚下工,也不會讓你頂著高燒累倒,都是我的錯。”
陸景川又恢複了往常的模樣。
一頭學生氣的半長碎蓋發,白色T恤加牛仔褲,腳上是幾十塊的運動鞋。
眼睛裏全然寫著濃烈的擔心。
宋晚梔不懂,他對她難道沒有一點點心動過嗎?
如果沒有,又怎麼會演得如此逼真。
陸景川見她半天沒有說話,隻以為是她還在生氣。
他又軟了幾分表情,打手語繼續說:“晚梔,別生氣了,醫生說你身體還很虛弱,需要靜養。來,這是我剛拿到的工資,都交給我家晚梔。”
手機上叮的一聲,宋晚梔收到一千塊錢。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各種推辭,退回去讓陸景川自己留著買點好吃的。
可現在,她心安理得收下錢,蓋好被子閉上眼。
豪門少爺,一千塊對他來說也就是一雙襪子錢吧?
“我累了,要睡了。”
陸景川為她掖好被子,像哄小寶寶一樣輕拍她的後背:“好,你睡吧,我守著你。”
他話音剛落,手機就進來一條信息。
那是陸千羽的專屬鈴聲。
陸景川肆無忌憚地點開語音。
“哥哥,我現在身子不舒服,你能過來陪陪我嘛?”
虛弱的嗓音裏裹著男人不可抗拒的楚楚可憐。
果然,陸景川聽完後,便頭也不回地出了病房。
宋晚梔睜開眼,跟著陸景川走了出去。
走廊盡頭的VIP病房裏,正躺著一臉蒼白的陸千羽。
兩個護士將空了的血袋拿在手上,聊著八卦。
“也不知道有錢人是不是都有病,明明自己不是特殊血型,還非要調用別人的血包。”
“是啊,自己也用不了,拿過去也是倒掉,這讓特殊血型的患者怎麼辦?”
“算了,人家有錢,就願意這麼燒錢,咱們也管不著,幹活吧。”
宋晚梔跌跌撞撞跟過去,扯住護士的衣角。
“你們剛才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叫陸千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