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她因為耳疾在學校被霸淩,是陸景川的出現趕走了那些人。
可惡意多了,她就不再相信所有刻意的善良。
陸景川沒有在意,仍舊日複一日地保護她。
直到有一次,有人朝她潑硫酸,是陸景川衝出來擋在她麵前。
他不顧傷口,反而轉過身打手語問她有沒有事。
她後來才知道,為了能和她順利交流,陸景川特意去特殊學校學了手語。
直到現在,他胸前還留有一塊無法撫平的傷疤。
那種不顧一切的百般維護,她隻在哥哥身上看見過。
所以她淪陷了,寧願再相信一次。
這個世界上除了哥哥,還有人會真心實意愛她。
在一起後,他在出租屋裏為她掃平一切會導致受傷的物件,更換上適合耳疾人士的設施和物品。
他曾吻上她的耳垂,一字一頓對她說:“以後我就是你的耳朵。”
就連一向挑剔的哥哥生前都對他讚不絕口。
她為了在一起四周年的紀念日,甘願冒著生命危險做了耳疾手術。
可現在她卻親耳聽到,他最愛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的養妹,陸千羽。
陸千羽從小體弱多病,藥不離身。
宋晚梔一度隻以為陸景川對陸千羽是兄妹間的寵愛無度。
沒想到原來一直在他心尖上的人,也是她。
“沒辦法,誰讓小羽當時膝蓋蹭破了皮,她有輕度凝血障礙,宋晚梔存的血包正合用。”
在座的幾人裏,有的當時不在現場,被這件事吊起了胃口。
“我聽說那天小羽的血包已經在路上了,川哥你就那麼著急?”
陸景川歎口氣:“十分鐘這麼長,我怎麼能讓小羽多等一秒。”
“那小聾女就沒懷疑過她哥的死因?”
陸景川招呼宋晚梔開了瓶酒,抿了口後,才繼續說道:“我說是她哥哥送來時間晚了,救治不及時,她怎麼會懷疑深愛她的我?”
他兄弟豎起大拇指,連連稱讚:“還是川哥絕,把那個小聾女哄得死心塌地的。”
“小羽小時候因為救我才會落下再生障礙性貧血的毛病,我有責任護她一輩子。”
有兄弟聽了難免神色複雜。
“前段時間我看宋晚梔頻繁去存血,可你不是已經從世界各地備了很多血包,為什麼還騙她抽血?”
“你這麼個抽法,她身體會堅持不住的,造血機能一旦下降,她隨時可能因為缺血休克導致死亡。她四年來對你掏心掏肺,就不能讓小羽用備用血包嗎?”
陸景川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不行!小羽已經習慣用宋晚梔的血,不能排除其他血包的排斥性,我不能冒一點險。”
“如果她知道一切真相,你想過後果嗎?”
陸景川收斂了幾分漫不經心,正色道:“她不會知道的,就算你們在她麵前討論得再大聲,她也聽不見。關鍵是,她離不開我。”
有兄弟開始鼓掌,豎起大拇指。
“要不說川哥牛逼呢,把小聾女吃得死死的。不過她這個身體早晚有跟不上的時候,你沒考慮過其他方法?”
陸景川彈了下煙灰,淡淡道:“求婚那天,我會帶她去抽造血幹細胞。”
“聽說隻用造血幹細胞也不能徹底治愈小羽的病。”
“造血幹細胞隻是給小羽打基礎,真正治愈還需要宋晚梔配合,所以我才要和她結婚。”
宋晚梔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中,嘴唇被咬破,整顆心冷得要命。
39度高燒沒燒壞腦子,現在卻因為幾句話,整個腦子都要裂開。
“川哥這招真高明!不過她要是知道川哥是海市豪門少爺,估計恨不得把血抽幹了好讓川哥負責一輩子。”
“要不是宋晚梔傳統,那場婚禮都不會有。”
宋晚梔在一眾不解的眼神中跌跌撞撞跑出包廂。
她的無障礙手機突然蹦出一條信息。
陸景川:【晚梔,我晚上替老總擋酒走不開,你困了就先睡,我一會兒偷偷順個小蛋糕回去給你當明天的早餐,愛你。】
宋晚梔咽下苦澀的眼淚,痛苦閉上眼。
陸景川,這個廉價的深情戲碼,我不想陪你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