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吧,冰冷的字說出口,寒的不是心,而是徹底結束
......
我攥著那枚染血的歐元硬幣追到機場時,陶司晨正在撕碎我們的戀愛基金卡。
碎片紛揚中露出瑞士銀行鋼印。
他嗤笑著將最後一角塞進我顫抖的掌心:"賬算清了,你該去孟彥的訂婚宴收尾款了。"
......
“分手吧。”
陶司晨的聲音很輕,很淡。
像一片羽毛,飄落在地,卻在我心裏砸出一個深不見底的坑。
我抬頭,看著他。
陽光從他身後打過來,逆著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隻覺得,他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冰冷的霧氣裏。
“你說什麼?”我的聲音在顫抖。
他沒重複,隻是平靜地看著我,眼神裏沒有一絲波瀾。
“因為你和孟彥。”
短短幾個字,像一把尖刀,狠狠刺進我的心臟。
我如遭雷擊,呆立當場。
不可能。
怎麼會這樣?
“我不明白......”我的聲音嘶啞。
“你不需要明白。”他打斷我,語氣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就這樣吧。”
說完,他轉身,毫不留戀地走了。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
鋪天蓋地的痛。
仿佛要把我整個人都撕裂。
我跌坐在地上,茫然地看著周圍。
世界仿佛一下子失去了顏色,隻剩下無盡的灰暗。
為什麼?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圖書館裏,他認真地給我講解難題,陽光灑在他的側臉上,溫柔而專注。
操場上,他陪我一起練習跑步,汗水浸濕了他的頭發,卻笑得那樣燦爛。
咖啡館裏,他小心翼翼地為我擦去嘴角的奶油,眼神裏充滿了寵溺。
那些溫暖的瞬間,那些甜蜜的過往,此刻都變成了鋒利的碎片,狠狠地紮在我的心上。
淚水終於決堤,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捂住臉,放聲痛哭。
我愛他。
我一直都知道。
可是,我做了什麼?
我總是忽略他的感受,總是把孟彥放在第一位。
我以為,他會一直包容我,一直遷就我。
我以為,我們的感情堅不可摧。
可是,我錯了。
大錯特錯。
是我親手毀掉了這一切。
我恨自己。
恨自己的任性,恨自己的衝動,恨自己的愚蠢。
如果我能早一點珍惜他,如果我能多一點關心他,如果我能......
可是,沒有如果。
一切都太遲了。
我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回家。
空蕩蕩的房間裏,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孟彥的電話。
“喂?”
“孟彥,你到底做了什麼?”我的聲音充滿了憤怒。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傳來孟彥無辜的聲音:“輕歌,你在說什麼啊?”
“你別裝了!是不是你跟司晨說了什麼?你為什麼要破壞我和他?”我嘶吼著,眼淚再次奪眶而出。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孟彥的聲音帶著一絲慌亂。
“你別想抵賴!就是你!是你害我失去了司晨!”我對著電話怒吼,聲音都變得嘶啞。
“輕歌,你冷靜一點,我......”
我再也聽不下去了,狠狠地掛斷了電話。
我癱坐在地上,無力地抱住自己。
我該怎麼辦?
我該怎麼做才能挽回他?
才能讓他重新回到我身邊?
門鈴突然響了。
我擦幹眼淚,打開門。
孟彥站在門口,一臉擔憂地看著我。
“輕歌,你沒事吧?我聽說你和司晨......”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怒視著他。
“孟彥,你太自私了!”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茫然地四處張望。
我逢人便問,試圖打聽陶司晨的消息。
可言語不通,交流困難,大家隻是一臉茫然地看著我,然後搖搖頭匆匆離去。
我拿出手機上陶司晨的照片,比劃著詢問,得到的也多是無奈的回應。
太陽漸漸西斜,我的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肚子也咕咕叫起來。
饑餓、疲憊和無助一起襲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文化差異也讓我寸步難行。
我去餐廳點餐,對著菜單上那些陌生的法文,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選。
服務員熱情地說著我聽不懂的話,我隻能尷尬地笑笑,最後隨便指了一個。
就在我幾乎要絕望的時候,一家咖啡館裏,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
是陶司晨!
我的心瞬間狂跳起來,欣喜若狂地衝過去。
“司晨!”我大聲喊著。
他緩緩抬起頭,眼神卻冰冷得像陌生人。
“你是誰?”他冷漠地問。
我的心仿佛被重錘擊中,瞬間如死灰一般。
“司晨,我是輕歌啊,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急切地說。
他卻站起身,冷冷拋下一句:“我不認識你。”然後轉身離開。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許久,我才緩過神來。
我握緊拳頭,暗暗發誓:我不會就這麼放棄。
這時,一陣微風吹過,吹亂了我的頭發。
我深吸一口氣,望著陶司晨離去的方向,眼神堅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