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沒想過自己的生活會如此悲慘。
妻子走後,我和寡嫂組成家庭,工資上交,全心對待她和孩子。
八年後患癌卻被淨身出戶,他們還如此殘忍對待亡妻和我。
大年三十在橋洞,他們竟等著看我凍死。
我雖老實懦弱,但這筆賬一定要算,我要讓那些傷害我的人付出代價,這是我最後的掙紮與反抗。
......
「你患了胃癌,晚期。」
那一刻,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晴天霹靂,五雷轟頂,都不足以形容我當時的感受。
我像個提線木偶,機械地聽著醫生的講解,卻什麼也聽不進去。
世界在我眼中失去了色彩,變得灰蒙蒙一片,就像蒙上了一層厚厚的霧霾。
回到家,我像丟了魂一樣癱坐在沙發上。
妻子走後,我和寡嫂組成家庭,工資上交,全心對待她和孩子。
向梅看到我,眼神裏沒有絲毫的擔憂,反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
「回來了?」她語氣冰冷,和平時溫柔的嫂子判若兩人。
「嗯。」我無力地應了一聲,胸口像壓了塊巨石,喘不過氣。
「既然回來了,有些事也該說清楚了。」向梅抱著胳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裏充滿了輕蔑,「這房子,是我亡夫的,和你沒關係。現在你得了這病,也治不好了,淨身出戶吧,別拖累我們。」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仿佛第一次認識她。
「拖累?這八年,我像條狗一樣累死累活,工資一分不少都交給你,到頭來,你卻說我是拖累?」
這時,一個身影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是李明。
他一臉得意地看著我,語氣輕佻:「顧濤啊,你不會真以為梅子會看上你吧?你不過是她手裏的一顆棋子,一個免費的保姆罷了。」
我愣住了,腦海中閃過無數個片段:向梅對我的溫柔,孩子對我的疏離,以及,李明時不時出現在家裏的身影。
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你們。」我指著他們,渾身顫抖,憤怒、絕望、痛苦,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我吞噬。
「別激動,對你身體不好。」李明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裏滿是嘲諷,「乖乖簽字吧,還能給你留點醫藥費。不然。」他頓了頓,眼神變得陰狠,「別怪我們不客氣。」
我看著麵前這兩個狼狽為奸的人,一股從未有過的怒火從心底湧出。
「你們。」
「你們!你們這對狗男女!」我指著他們,破口大罵,胸腔裏的怒火像火山爆發一樣噴湧而出,「我他媽這些年當牛做馬,累死累活,你們吃香喝辣,住著我亡妻的房子,花著我的血汗錢!向梅,你摸著你的良心說,我哪裏對不起你?你管我媽叫媽,我供你全家吃喝,你兒子不改姓,我他媽認了!你現在居然說我是個累贅,要趕我走?!」
我越說越激動,感覺胸口的怒火快要爆炸,眼前一陣陣發黑,太陽穴也突突直跳。
這八年,我活得像個傻子,像個被耍的團團轉的陀螺,到頭來,卻落得這個下場,簡直是離了個大譜!
向梅被我突如其來的爆發嚇了一跳,李明倒是很快反應過來,他冷笑一聲,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用力一捏,疼得我齜牙咧嘴。
「喲,看不出來,你這條老實巴交的狗,還敢咬人了?怎麼,裝不下去了?要不我再給你表演個‘好戲’?」
他的語氣輕佻而又充滿威脅,我看著他們倆那張醜惡的嘴臉,心中怒火中燒,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
「你們。你們。」我咬著牙,渾身顫抖,感覺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竄頭頂,「我不會。不會讓你們好過的!我告訴你們,我。我。」
我的聲音越來越小,胸口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喘不過氣。
李明見狀,得意地笑了笑,用力地把我甩到一邊。
「哎呀,別激動嘛,看你激動的,好像我們把你賣了一樣。給你半小時時間,趕緊滾蛋,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向梅冷笑著,眼裏的狠毒像毒蛇一樣。
我跌坐在地上,頭腦一片空白,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他們倆走到門口,又轉過頭來,對著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好好享受這最後的時光吧,廢物。」李明說完,砰的一聲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