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那棟大樓正是韓懷瑾的公司所在的那棟樓。
難道裏麵有人被困了?
「司機,麻煩繞路,去那邊!」我指了指那棟燃燒的大樓,斬釘截鐵地說道。
司機見狀,沒有多問,立刻調轉方向,加速駛向火災現場。
到達現場時,火勢已經非常凶猛,消防車和救護車已經趕到,但還有人被困在裏麵。
我看見幾個消防員正急匆匆地往大樓裏衝,還有不少圍觀的群眾,有的在打電話報警,有的在議論紛紛。
我毫不猶豫地跑向消防指揮官,詢問是否有需要幫忙的地方。
「我是心理醫生,可以幫忙安撫被困人員的情緒,讓他們保持冷靜。」我語氣堅定,眼神中透出一絲鎮定。
指揮官看了看我,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好吧,你跟我們進去,但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跟隨消防員們衝進大樓,火光映照在牆壁上,帶著刺鼻的煙味撲麵而來。
樓梯間彌漫著濃濃的煙霧,每走一步都讓人窒息。
我用濕毛巾捂住口鼻,盡量保持呼吸平穩,心裏默念:一定要救出被困的人。
終於,我們在一個拐角處發現了幾名被困的員工。
他們已經有些驚慌失措,有的在哭泣,有的在呼喊。
我立刻上前,用最溫柔的聲音安撫他們:「大家不要怕,消防員已經來了,我們會很快出去的。」我不斷重複著這些話語,試圖讓他們的恐慌情緒得到緩解。
就在這時,我聽見外麵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是韓懷瑾。
他顯然也趕到了現場,但他的聲音中卻帶著一絲慌亂和擔心。
我回頭望去,隻見他正扶著一個女子,正是薑雨煙。
她看起來一副柔弱的樣子,不停地咳嗽,眼中淚光閃爍。
韓懷瑾見到我,他緊張地問道:「煙煙,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薑雨煙嬌弱地搖了搖頭,聲音帶著一絲哭腔:「懷瑾,我......我沒事。」她抬頭看著韓懷瑾,目光中充滿了依賴和柔情。
我站在一旁,心中的怒火幾乎要將我焚毀。
我為韓懷瑾付出了十年的心血,換來的卻是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的冷漠。
我突然感到自己像一個外人,被徹底排除在了他們的世界之外。
薑雨煙見我站在一旁,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毛醫生,你真是好心呢,不過這裏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摻和,免得自己受傷。」
我的憤怒再也忍不住了,我走上前,直視韓懷瑾,語氣中帶著一絲諷刺:「韓懷瑾,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在這裏忙著救人,你卻在這裏悠閑地關心那個女人。你有沒有想過,我這十年的心血都白費了嗎?」
韓懷瑾愣住了,臉上的表情變得狼狽。
他顯然沒想到我會當麵質問他,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薑雨煙見狀,立刻想要反駁:「毛雲夕,你這是在找事......」
「找事?」我冷笑一聲,「我找事什麼?我找事的是你那套虛偽的把戲,是韓懷瑾的無情。你們兩個真是絕配,一個演得如此逼真,一個做得如此絕情。」
薑雨煙被我這話嗆得臉色鐵青,竟然一時間語塞,說不出話來。
韓懷瑾也是一臉的尷尬,他低下頭,不敢再看我。
就在這時,消防員們突然從樓裏衝了出來,其中一個對著指揮官說道:「所有被困人員都已經救出來了,火勢也在控製中。」
我鬆了一口氣,心中的怒火卻仍未消散。
我轉身準備離開,卻聽到韓懷瑾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雲夕,你......」「雲夕,你別這樣說雨煙,她今天為了給我送文件才會被困在裏麵,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無理取鬧?」韓懷瑾終於開口,語氣裏滿是對我的責備和對薑雨煙的維護。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十年!
十年的相伴,竟然換來一句「無理取鬧」?
我的心,像是被一把鈍刀狠狠地割著,疼得我幾乎喘不過氣。
無理取鬧?好,很好!
我冷笑一聲,眼淚卻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韓懷瑾,我真是瞎了眼,竟然愛了你這麼多年!」我顫抖著手,從脖子上摘下那條他送我的項鏈,那是我十八歲生日時他送我的,我一直視若珍寶。
還有手腕上他送我的情侶手表,以及無名指上帶著的戒指,那是我們約定好要結婚時買的,我一樣一樣地摘下來,狠狠地砸在他的身上。
「從今天起,我們之間,一刀兩斷!這些東西,我還給你,就當喂了狗!」我嘶吼著,用盡全身的力氣。
說完,我再也不想多看他一眼,轉身,決絕地離開。
身後,傳來韓懷瑾帶著一絲後悔的聲音:「雲夕......」
我沒有回頭
薑雨煙站在他的身旁,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我不用回頭也能想象到她那副小人得誌的模樣,不過,沒關係,從今往後,我毛雲夕,要為自己而活!
隻是,我沒想到,就在我轉身的那一刹那,薑雨煙對著韓懷瑾說了一句:「懷瑾,其實......」
她到底想說什麼?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隻想盡快逃離這個讓我窒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