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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玲玲像丟了魂似的，平時嘰嘰喳喳的她，今天安靜得可怕。

我刷著抖音，手機屏幕的光影不斷閃爍在我眼前，時不時瞄她一眼，心裏有點發毛。

她那失魂的模樣仿佛是一片烏雲籠罩在房間裏，我能感覺到空氣都變得壓抑起來，她這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搞得我比她還緊張，感覺像暴風雨前的寧靜，隨時要爆發似的。

我正刷到一個搞笑視頻，視頻裏的笑聲不斷鑽進我的耳朵，差點笑噴，突然感覺背後一陣涼風拂過我的後頸，涼颼颼的。

回頭一看，李玲玲拿著我的手機，屏幕上赫然是一張照片，照片裏我和一個女人摟在一起，姿勢有點親密。

那一瞬間，我感覺腦袋像是被重重地捶了一下，視線變得模糊，隻看到照片上那刺眼的畫麵，想解釋，卻發現喉嚨像被一隻無形的手堵住了一樣，幹澀得難受。

李玲玲的手劇烈地顫抖著，我似乎能聽到她牙齒打顫發出的細微聲響，嘴唇哆嗦著，眼睛裏充滿了血絲，像一隻受傷的小獸，「她…她是誰？」

我一把搶過手機，手機的金屬外殼在我手中有些冰冷，怒火在我的胸腔裏燃燒，「你他媽的偷看我手機？！」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那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回蕩，我看到她捂著臉，臉上迅速泛起紅腫，手指的觸感仿佛還殘留在我的手上，眼神裏充滿了難以置信。

我心裏咯噔一下，像是有一塊石頭猛地墜下，有點後悔，但話已出口，覆水難收。

「你…你打我？」李玲玲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哭腔，我第一次看到她這樣，平時逆來順受的她，此刻的眼神裏竟然帶著一絲恨意。

我心裏突然有點慌，這眼神像是兩把冰冷的劍刺向我，我有點害怕。

就在這時，我弟餘連風衝了進來，我聽到他急促的腳步聲，看到他眼睛瞪得像銅鈴，「哥！你瘋了？你竟然打嫂子！」

他衝過來一把推開我，我能感覺到他推我的那股力量，將李玲玲護在身後。

「你少管閑事！」我怒吼道，聲音在房間裏嗡嗡作響。

「你還有臉說我？你看看你幹的好事！」餘連風指著我，手指都在顫抖，「你......」

「我…我幹什麼了？!」我梗著脖子吼回去，但是心跳卻不由自主地加快，心裏卻虛得一批。

這小子，平時看著老實巴交的，關鍵時刻竟然胳膊肘往外拐。

「你還裝？！」餘連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指著我鼻子罵，「你給嫂子偷偷喂避孕藥的事兒，真以為沒人知道？你以為你藏得有多深？！要不是嫂子昨天去醫院檢查，醫生問她是不是長期服用某種藥物，這事兒還指不定要瞞到什麼時候！」

我腦子「嗡」的一聲，感覺像是有一群蜜蜂在腦子裏亂撞，這怎麼可能？

我做的那麼隱蔽，他怎麼會知道？

難道是李玲玲告訴他的？

我惡狠狠地瞪向李玲玲，她卻隻是低著頭，默默地流淚，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一副柔弱可欺的樣子，我心裏更慌了。

「你還敢瞪嫂子！」餘連風一把抓住我的衣領，我能感覺到衣領勒著我的脖子，有些喘不過氣來，「你還有良心嗎？嫂子對你那麼好，你卻這麼對她！你TM還是不是人？！」

周圍的親戚也開始竊竊私語，聲音像蚊子嗡嗡一樣鑽進我的耳朵，指指點點，我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像被人扇了幾十個耳光，皮膚似乎都在發燙。

我強裝鎮定，梗著脖子說：「你…你少血口噴人！我…我沒有！」

「沒有？！」餘連風冷笑一聲，那笑聲讓我心裏發毛，「那避孕藥哪兒來的？嫂子自己買的？她想要孩子想瘋了，會自己偷偷吃避孕藥？！你騙鬼呢！」

我張了張嘴，卻無力反駁。該死的，這小子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還有，」餘連風繼續爆料，語氣裏充滿了鄙夷，「你以為你跟那…那女人的事兒，沒人知道？你真當自己是007啊！朋友圈分組可見設置了沒？啊？！照片刪幹淨了沒？！就你這智商，還好意思出軌！」

我感覺呼吸都困難了，像是有一雙大手緊緊地掐住我的喉嚨，這小子......

真是我的克星！

周圍的親戚開始議論紛紛，那些話語像針一樣刺著我的耳朵，我感覺自己像個跳梁小醜，被所有人圍觀嘲笑。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震動的感覺從我的手心傳來，一條短信跳了出來：先生您好，您的檢查結果已出，請於今日來院領取。

我點開短信，看到「HIV抗體檢測」幾個字，瞬間感覺天旋地轉，周圍的一切都在旋轉，臉色煞白，像是血液都被抽幹了一樣。

周圍的議論聲似乎都消失了，我耳邊隻剩下嗡嗡的耳鳴聲。

「哥，你怎麼了？」餘連風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我機械地抬起頭，看到他一臉關切的表情，卻又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霧。

我得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