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燈的光芒在土牆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一隻隻無形的怪手,緊緊扼住吳麗麗的喉嚨。
自從來到王利平家,她就再也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
天蒙蒙亮,吳麗麗便要起身,開始一天的勞作。
劈柴、燒水、洗衣、做飯,這些對於一個心智不健全的少女來說,無疑是難以完成的任務。
笨拙的動作,換來的往往是王利平的嗬斥和拳腳。
粗糙的麻繩勒得手掌生疼,冰冷的井水凍得她直打哆嗦。
一不小心,水桶滑落井中,發出沉悶的聲響。
王利平聞聲而來,二話不說,揚起巴掌就朝吳麗麗扇去。
「沒用的東西,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吳麗麗被打得跌倒在地,眼淚止不住地流。
她蜷縮在牆角,像一隻受傷的小獸,瑟瑟發抖。
空氣中彌漫著絕望的氣息,仿佛凝固了一般,壓得她喘不過氣。
王利平的父親拄著拐杖,顫巍巍地走過來,想要阻止兒子的暴行。
「利平,你別這樣,麗麗還小,不懂事......」
王利平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老不死的,我的事你少管!」
老漢的臉上寫滿了失望,他歎了口氣,轉身蹣跚而去。
佝僂的背影,在昏暗的土坯房裏,顯得格外落寞。
日子一天天過去,吳麗麗的沉默如同深淵般幽暗。
直到那天,王利平看著老漢出門,眼中閃爍著令人不安的光芒。
他反鎖了房門,一步步逼近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吳麗麗。
「麗麗,過來......」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毒蛇吐著信子。
吳麗麗驚恐地搖著頭,想要逃離,卻被王利平一把抓住。
她拚命掙紮,發出微弱的嗚咽,像一隻待宰的羔羊。
絕望,在她空洞的眼神中蔓延。
空氣中,罪惡的氣息如同粘稠的液體,讓人窒息。
老漢提前回來,推開虛掩的房門,看到的一切讓他瞬間蒼老了十歲。
王利平卻隻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絲詭異的弧度:「爹,這事,你最好爛在肚子裏。」
秋風蕭瑟,枯葉在村道上打著旋兒,發出沙沙的聲響,像極了女人低低的啜泣。
吳麗麗的身體日漸沉重,清晨的嘔吐成了家常便飯。
她原本就瘦弱的身軀,如今更是單薄得像一片風幹的葉子,隨時可能被風吹走。
王利平看著她蠟黃的臉,眼中沒有絲毫憐憫,反而閃過一絲陰鷙。
他並沒有帶她去看醫生,而是變本加厲地讓她幹活,仿佛要將她榨幹一般。
吳麗麗幹活時,時常會捂著肚子,發出痛苦的呻吟。
她眼中的恐懼,不再是麵對王利平的暴力,而是一種對未知的茫然。
她不明白自己身體的變化,更不明白為什麼王利平要如此對待她。
她像一隻困在籠中的小鳥,絕望地拍打著翅膀,卻始終無法逃脫。
村裏人開始議論紛紛。
張大媽在井邊洗衣服時,看到吳麗麗吃力地提著水桶,不禁皺起了眉頭:「麗麗,你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吳麗麗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加快了腳步。
張大媽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不安。
她隱約覺得,這其中似乎隱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天傍晚,王利平從地裏回來,看到吳麗麗坐在門口發呆,肚子微微隆起,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突兀。
他走過去,粗暴地拽起她的胳膊,將她拖進了屋裏。
「你給我老實點!要是敢把事情說出去,看我怎麼收拾你!」王利平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嘶吼,在狹小的房間裏回蕩。
吳麗麗瑟縮在角落裏,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
她沒有哭,也沒有鬧,隻是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
夜深了,村莊陷入一片寂靜。
突然,一聲淒厲的貓叫劃破夜空,緊接著,是王利平的咒罵聲:「該死的畜生!」
第二天清晨,張大媽在去田裏的路上,看到王利平鬼鬼祟祟地從屋後出來,手裏提著一個鼓鼓囊囊的麻袋。
他看到張大媽,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強作鎮定地說:「家裏抓了隻野貓,我拿去埋了。」
張大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後的屋子,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麗麗呢?」她問道。
王利平頓了一下,語氣有些不自然:「她在屋裏睡覺呢。」
張大媽還想再問些什麼,王利平卻已經匆匆走遠了。
她站在原地,望著王利平遠去的背影,心中那股不安越來越強烈......
「這王利平,到底在搞什麼鬼?」 她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