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糾葛，但我不想再被踐踏。

我要告別過去，開啟屬於自己的新生，哪怕前路充滿未知，我也不再回頭。

1

淩晨五點半，我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

生物鐘就像一個嚴厲的監工，準時把我從睡夢中拽出，多年家庭主婦的生活，讓我如同被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一般。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眼前是還未完全亮起來的昏暗房間，隻隱隱看到家具的輪廓，那感覺就像被一團灰色的霧氣籠罩著。

我拖著有些沉重的身體，雙腳觸碰到冰冷的地麵，涼意從腳底迅速傳遍全身，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剛走到廚房門口，就看見我那「霸道總裁」老公周進，他穿著皺巴巴的睡衣，眉頭緊緊皺著，像兩條扭曲的毛毛蟲，眼睛裏滿是嫌棄，那目光就像冰冷的箭一樣射向我，同時他不耐煩地說：「又搞這些？能不能讓我睡個好覺？」這聲音在寂靜的清晨格外刺耳，像一把粗糙的砂紙摩擦著我的耳膜，我心裏「咯噔」一下，像是吞了隻蒼蠅，喉嚨裏一陣惡心，胃裏也跟著翻江倒海起來。

不是我說，這男人，每天早上都這樣，我上輩子是刨了他家祖墳嗎？

早餐桌上，我把精心準備的早餐端上桌，牛奶在透明的杯子裏微微晃動，發出輕微的晃蕩聲；雞蛋圓潤而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三明治的麵包片看起來鬆軟可口；還有我親手做的愛心煎餃，金黃的外皮泛著油光，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我滿懷期待地看著我的寶貝兒子，溫柔地說：「岩岩，快嘗嘗媽媽做的煎餃。」

「不要，難吃死了！我今天要吃肯德基！」岩岩頭也不抬，眼睛死死盯著手裏的平板電腦，那屏幕的亮光映在他臉上，泛著青白的光。

他嘟囔著，聲音帶著孩子特有的任性和不滿，這聲音就像一隻討厭的蒼蠅在耳邊嗡嗡叫。

周進放下報紙，報紙摩擦桌麵發出“沙沙”的聲音，他跟著幫腔：「就是，天天吃這些，我都吃膩了。能不能有點新意？你看人家梁萍萍，做的早餐既好看又好吃......」聽到“梁萍萍”這三個字，我感覺胸口像壓了一塊巨石，喘不過氣來，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揪住我的心臟，每跳動一下都伴隨著刺痛。

我辛辛苦苦，起早貪黑，伺候他們父子倆，換來的就是嫌棄和抱怨？

老虎不發威，真當我是好欺負的貓？

「周進，岩岩！你們夠了！」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被我帶得在地上劃出一道刺耳的聲音，我聲音都變了調，聽起來有些尖銳，在安靜的房間裏回蕩。

我一把將煎餃掃落在地，煎餃落在地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汁水濺到了周進的睡衣上，他驚愕地瞪大了眼睛，眼睛裏滿是難以置信。

我則淚流滿麵，淚水劃過臉頰，有溫熱的感覺，我手指顫抖地指著他們，整個畫麵像是一幅靜止的油畫，在晨光中充滿了緊張和壓抑的氣氛。

周進和岩岩都愣住了，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估計他們也沒想到，我這個平時連大氣都不敢出的老媽子，竟然敢跟他們叫板。

「我每天累死累活，你們當我是什麼？是你們家的保姆嗎？！」我越說越激動，聲音因為憤怒而有些沙啞，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打濕了我的衣領，那濕濕的感覺貼在脖子上很不舒服。

周進剛要開口反駁，我就指著他說：「你給我閉嘴！你每天除了賺錢，為這個家做過什麼？你知道孩子的學習情況嗎？你知道家裏的各種瑣事嗎？你隻知道挑剔我，還拿我和別人比，今天我就告訴你，我不是好欺負的！」

雖然我這樣強硬地反抗了，但看著他們驚愕的表情，心裏又有些後悔，我是不是太衝動了，畢竟這個家還要維持下去，可我又實在受不了這樣的委屈。

周進被我這樣一吼，心中突然有些心虛，他知道自己平時確實對我關心不夠，但又不想在兒子麵前失了麵子，所以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指責。

他的臉漲得通紅，像個熟透的番茄，眼神有些躲閃，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岩岩看到我從未有過的憤怒，突然有些害怕，他悄悄放下了平板電腦，屏幕的光一下子暗了下去。

他眼睛偷偷地看著我，小手不安地揪著衣角，身體微微往後縮。

空氣仿佛都凝固了，隻聽到我粗重的呼吸聲和偶爾抽噎的聲音。

「你......」周進臉色鐵青，似乎沒想到我會突然爆發，「你......」

他到底想說什麼？

我死死地盯著他。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周進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聲巨響，桌子都跟著晃動了一下，他指著我鼻子罵道，「我辛辛苦苦賺錢養家，你就在家裏做做飯，帶帶孩子，有什麼好辛苦的？還敢跟我叫板？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蓬頭垢麵，跟個黃臉婆似的，難怪岩岩不喜歡你！」

他越說越過分，我感覺自己像掉進了冰窖，渾身冰冷，就像被無數根冰冷的針同時紮著，冷得我牙齒都開始打顫。

我站在那裏，聽著他的指責，像個犯了錯的小孩，無助又絕望。

我為他付出了一切，到頭來，卻被他嫌棄成這樣。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清脆的鈴聲“叮咚叮咚”，打破了屋裏凝固的氣氛。

周進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馬停止了對我的數落，快步走到門口，拖鞋在地板上發出“趿拉趿拉”的聲音。

他打開了門。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年輕的女人。

她穿著時尚，鮮豔的衣服色彩在昏暗的走廊裏格外耀眼，妝容精致得像個瓷娃娃，手裏還提著一個精美的禮盒，禮盒上的絲帶在微風中輕輕晃動。

周進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那笑容在我看來格外刺眼，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熱情地跟她打招呼：「萍萍，你來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萍萍？是誰？

2

我站在原地，眼睛死死地盯著周進熱情地把那個叫萍萍的女人迎進家門，他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那笑在我眼裏就像小醜的麵具，極其刺眼，他簡直像變了個人。

我耳朵裏聽到他殷勤地招呼著：「萍萍，快進來坐，外麵風大。」他伸手接過她手裏的禮盒，那小心翼翼的模樣，仿佛禮盒是稀世珍寶，我甚至能看到他手指微微顫抖，好像生怕弄壞了似的。

岩岩也顛顛兒地跑過去，仰著小腦袋，甜甜地喊著：「萍萍阿姨好！」那聲音像針一樣紮在我心上。

阿姨？

我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

我這黃臉婆站在這兒，才是他媽的阿姨吧！

梁萍萍笑得那叫一個甜，嘴角的弧度像是精心計算過，她彎腰捏了捏岩岩的臉蛋，我看到她纖細的手指輕輕觸碰岩岩的臉，岩岩的臉蛋看起來軟軟的。

她嬌滴滴地說：「岩岩真乖，越來越可愛了。」那聲音就像裹了一層蜜，卻讓我覺得無比膩歪。

我看著眼前這一幕，感覺自己像個局外人，被徹底隔離在這個「溫馨」的畫麵之外。

我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冰冷，像是有一層透明的牆把我和他們隔開。

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攥著，疼得我喘不過氣，那是一種從心底蔓延開的刺痛，仿佛無數根針在紮。

家庭的溫暖？嗬嗬，在我眼前，崩塌了。

梁萍萍在沙發上落座，姿態優雅得像隻貓，她坐下時沙發發出輕微的凹陷聲。

她嬌聲細語地和周進聊著天，時不時發出幾聲銀鈴般的笑聲，那笑聲鑽進我的耳朵，像尖銳的哨聲，聽得我直起雞皮疙瘩，雞皮疙瘩起來的時候，皮膚有一種微微的刺痛和緊繃感。

周進看著她的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她一個人，他的眼神裏滿是沉醉，我看著隻覺得惡心。

岩岩也像隻小狗一樣，圍著她轉來轉去，要吃的要玩的，梁萍萍都一一滿足。

那畫麵，要多曖昧有多曖昧，要多刺眼有多刺眼。

我實在忍無可忍，走上前去，冷冷地問道：「梁萍萍，請問你來我家，有什麼目的？」我的聲音冷得像冰，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我的聲音冰冷而堅定，梁萍萍那嬌柔的笑容也在這一刻有些僵硬，周進的眼神中透著一絲驚慌和惱怒，岩岩也不再吵鬧，好奇地看著我們。

梁萍萍聽了我的話，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她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眼睛裏像是有一汪清水，柔柔地說：「哎呦，許嬌，你別誤會，我就是好久沒見憶真了，過來敘敘舊。」

敘舊？

敘你妹的舊！

我剛想反駁，周進就黑著臉吼道：「許嬌，你幹什麼呢？萍萍是客人，你怎麼這麼沒禮貌？」我心中冷笑，這麼多年我為這個家付出，你現在為了這個女人吼我？

好，今天就是我重新開始的日子，我再也不會受你的氣了。

岩岩也跟著幫腔：「就是就是，媽媽壞！凶阿姨！」我看著他們醜惡的嘴臉，隻覺得一股怒火直衝頭頂，再也無法壓抑。

「憶真，你別這麼說，可能是我太唐突了。」梁萍萍拉了拉周進的衣袖，我看到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拽著周進的衣服，臉上帶著委屈的表情，語氣卻拿捏得恰到好處。

梁萍萍轉過頭，眼神關切地看著我，那眼神裏卻透著一絲虛偽，輕聲問：「許嬌，你沒事吧？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我冷笑一聲，抄起沙發上的包，對著周進說道：「這句話，你應該去問問你親愛的老公！」我看著他們醜惡的嘴臉，心裏隻有一句話：老娘不伺候了！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比吃了個蒼蠅還惡心。

我抄起沙發上的包，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我對著他們大聲說：“這麼多年我當牛做馬，現在我要去找屬於自己的生活了，你們就自己玩去吧！”我一腳踹開家門，門撞在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那聲響在屋子裏回蕩，我感覺腳下的地板都跟著微微震動。

我像一個重生的戰士，頭也不回地踏入那片未知而充滿希望的世界，陽光灑在我身上，仿佛為我披上了一層金色的鎧甲，那陽光照在臉上暖暖的，微風輕輕拂過我的臉頰，像是溫柔的手在撫摸，帶來一種清爽的感覺。

他們估計也沒想到我會這麼幹脆，一個個都愣住了，像三尊雕塑似的杵在那兒。

周進那張老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精彩極了，我真想給他頒個奧斯卡最佳變臉獎。

岩岩倒是反應快，張嘴就要哭，估計是想用眼淚攻勢把我留下來，可惜老娘不吃這套了。

梁萍萍呢，還是那副小白蓮的樣子，好像這一切都跟她沒關係似的。

走出家門的那一刻，我感覺無比輕鬆，就像卸下了一座大山。

呼吸著外麵的新鮮空氣，那空氣帶著一絲花草的香氣，我突然覺得世界都明亮了。

這十幾年，我活得像個保姆，像個傭人，唯獨不像我自己。

現在好了，終於可以做回自己了。

我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腦海裏像放電影一樣，不斷浮現出這些年的點點滴滴。

我為這個家付出了那麼多，到頭來卻落得個裏外不是人的下場。

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我做得還不夠好？

是不是我太軟弱了？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嚇了我一跳，那鈴聲在安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突兀。

我拿出來一看，是周進打來的。

我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接？

接了，肯定又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不接，他又會沒完沒了地打。

我心裏煩躁極了，真是陰魂不散！

算了，接吧，長痛不如短痛。我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鍵。

「喂......」我接起了電話，胃裏一陣翻江倒海，那感覺就像有無數隻小蟲子在裏麵亂爬，比連喝三杯莫吉托還難受。

「許嬌！你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岩岩快哭死了！就知道給我添麻煩！」電話那頭，周進標誌性的咆哮準時上線，聲音大得像打雷，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腦袋也跟著一陣刺痛。

我翻了個白眼，眼睛向上翻的瞬間，感覺眼球有些幹澀和酸脹。

要不是你寶貝兒子嫌棄我做的飯，我會跑出來嗎？

真是倒打一耙第一名！

「我......我出來走走......」我弱弱地解釋，聲音低得像蚊子哼哼，感覺自己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手不自覺地捏著衣角，粗糙的布料摩擦著指尖。

「走走？你還有閑心走走？趕緊給我滾回來！家裏一團糟，像個豬圈！你還有沒有點當媽的樣子？！」

得，又來了！

他經典的「豬圈」理論。

我真想問問他，是誰把家裏搞成豬圈的？

十幾年如一日，我像個陀螺一樣轉個不停，家裏哪天不是我收拾得幹幹淨淨？

現在倒好，成了我的錯了！

他語氣軟了下來，帶著一絲我熟悉的虛偽：「敏敏啊，我知道最近我工作忙，忽略了你和岩岩，你也別往心裏去，趕緊回來吧，一家人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呢？」

嗬，現在知道說好話了？

早幹嘛去了？

想起他和梁萍萍親親熱熱的樣子，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樣，疼得厲害，仿佛有一把鋒利的刀刃在心臟上一下一下地劃著，每劃一下都伴隨著一陣尖銳的痛。

我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車水馬龍，汽車的喇叭聲、發動機聲和人群的嘈雜聲交織在一起，像一鍋煮沸的粥。

人聲鼎沸，可我卻感覺無比孤獨，周圍的熱鬧仿佛是另一個世界的景象，我就像被罩在一個透明的罩子裏，與外界隔離開來。

這麼多年，我為了這個家，為了他和岩岩，放棄了自己的工作，放棄了自己的愛好，放棄了所有的一切，得到的卻是嫌棄、冷漠，還有背叛！

我深吸一口氣，冰冷的空氣衝進鼻腔，有些刺痛，壓抑住內心翻湧的情緒，對著電話一字一句地說：「周進，我們離婚吧。」

電話那頭，瞬間安靜了，緊接著傳來一陣慌亂的呼吸聲，像是有人在大口喘氣，然後是東西打翻的聲音，像是杯子或者什麼東西掉到地上碎了，周進似乎被這個消息打擊得不知所措，半晌才結結巴巴地說：「什麼？！離婚？許嬌，你瘋了吧！」

「沒有你，這個家就完了！岩岩怎麼辦？我怎麼辦？」

嗬，現在知道這個家了？剛才罵我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麼激動？

我冷冷一笑：「周進，別裝了。沒了我，你正好可以和你的萍萍妹妹雙宿雙飛，豈不美哉？」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是語重心長的勸說：「敏敏，我知道最近我忽略了你，但是我和萍萍真的沒什麼，我們隻是同學，你別多想......」

「同學？周進，你當我是傻子嗎？‘隻是同學’會摟摟抱抱，親親我我？」我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引得路人紛紛側目，那些目光像是無數根細小的針，刺在我的皮膚上，讓我有些不自在。

我尷尬地壓低聲音，繼續說道，「周進，我們之間完了，就這樣吧。」

不等他再說什麼，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說實話，掛斷電話的那一刻，我的心裏五味雜陳，說完全不難過是假的。

畢竟十多年的感情，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突然感覺自己像個無根的浮萍，飄蕩在這個偌大的城市裏。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梁萍萍。

我猶豫了一下，手指在屏幕上停頓了片刻，還是接通了電話。

「許嬌，我們見一麵吧。」梁萍萍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就像一潭沒有波瀾的湖水。

「好。」我答應了。或許，有些事情是時候說清楚了。

我們約在了一家咖啡廳見麵。

梁萍萍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看起來清純無辜，就像一朵盛開的百合花。

那白色的裙子在咖啡廳柔和的燈光下顯得更加聖潔，她走動的時候，裙子輕輕擺動，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我看著她，心裏一陣冷笑，這朵「百合花」可沒表麵那麼簡單。

「許嬌，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憶真他愛的人是我。」梁萍萍開門見山，語氣裏帶著一絲得意，那聲音就像一根尖銳的刺，直直地鑽進我的耳朵裏。

「是嗎？」我挑了挑眉，感覺眉毛向上挑起的時候帶動了額頭的皮膚，有些緊繃。

「那他為什麼娶了我，而不是你？」

「那是因為他一時糊塗！」梁萍萍的聲音有些尖銳，像一把鋸子在鋸木頭，「現在他終於清醒了，他意識到自己真正愛的人是我。」

我看著她，突然覺得很可笑。這個女人，還真是自信得令人無語。

「梁萍萍，你有沒有想過，你所謂的‘真愛’，建立在另一個女人的痛苦之上？」

梁萍萍不屑地笑了笑：「許嬌，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蓬頭垢麵，身材走樣，你還有什麼資格和憶真在一起？我勸你還是早點放手吧，別再糾纏他了。」她的語氣，如同尖銳的刀子，刺痛了我的自尊，我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

我深吸一口氣，空氣裏彌漫著咖啡的香氣，但此刻我卻無心感受，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我冷冷地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梁萍萍，你以為你靠年輕美貌就能得到一切？你永遠不懂什麼是真正的感情，我現在放棄的不過是一個不值得的男人，而你，永遠隻能活在搶奪別人東西的陰影裏，我為你感到可憐。」

這時，周圍的顧客都被吸引過來，我能感覺到他們投來的各種目光，有好奇的、有驚訝的，那些目光就像聚光燈一樣打在我身上，讓我有些不自在。

但我還是保持著冷靜，在眾人或驚訝或讚賞的目光中，我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梁萍萍，你贏了。」

我起身準備離開，突然想起什麼，轉身對她說：「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已經向周進提出離婚了。」

梁萍萍的臉色瞬間變了，那原本得意的表情像被風卷走了一樣，變得有些蒼白和慌張。

我拿起包包，包帶有些涼，手指觸碰到的時候感覺一涼，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咖啡廳。

離婚，才是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