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離開後,蘇晚發了個朋友圈。
是兩個人的貼臉合照,配文是。
“兜兜轉轉,你還是在原地等我,希望你能永遠陪著我。”
既然是將死之人了,我也懶得與她計較。
想作就讓她作去吧。
我關掉手機,衝了個澡,打算睡覺。
淩晨兩點的時候,我接到陸臨川小徒弟打來的電話。
“嫂子,不好了,陸醫生好像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
陸臨川一向不喜歡酒,上次和同事喝了點。
結果就胃出血,要不是及時發現,估計小命不保。
現在又做了腎臟移植手術,再喝下去的話,無疑是送命。
我來不及想太多,直接打了輛車來到酒吧。
他獨自一個人坐在那裏,桌子上擺滿了酒瓶子。
我快步上前,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瓶。
“走,跟我回家。”
陸臨川抬頭看向了我,帶著醉意,又帶著半分清醒。
“我不回去,你不是要和我離婚嗎?”
聽到這裏,我的心猛地抽動了一下。
難道他喝酒是因為我說離婚的事?
他在怪我和他離婚?
我蹲下身來,溫柔的將他抱在懷裏。
“好,我們不離婚好嗎?你身體不好,再喝下去就沒命的。”
他卻猛地將我給推到一旁。
眼神也立馬淩厲了起來。
“我不回去,晚晚的病情太嚴重了,她要是不換腎的話,就會死掉。”
“我答應過她,要幫她找到腎源,要陪著她度過難關。”
而後他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用手指直戳戳的指向我。
“明明你的腎是最合適的,為什麼你不願意給她呢?”
“隻要你給她,晚晚就能活下來,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晚晚可能會死。”
我不禁冷笑,原來兜兜轉轉都是為了蘇晚。
我失望的往後退了一步。
他卻衝到我麵前,而後拚命的掐著我的脖子。
“沈夕瑤,你捐一下會死啊?”
“晚晚那麼可憐,你就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嗎?”
我被他掐著幾乎喘不過氣來,麵色漲紅。
他的小徒弟也嚇得不清,慌張的上來將我從他身上拉走。
在兩個人的力氣下,我才得以掙脫。
我失望的望向她,眼裏蓄滿了淚水。
“陸臨川,你知不知道,沒有腎我也會死的。”
他聽到後,仿佛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
“你在騙我,你就是不想救晚晚而已,如果晚晚死了的話,我也不想活了。”
“我不知道怎麼去麵對她,我是醫科聖手,老婆也有合適的腎源,我卻救不了她。”
他一把將我給推開。
端起桌子上的烈酒,猛地往肚子裏灌。
一瓶一瓶又一瓶,我不知道蘇晚因沒有移植腎臟會不會死。
但是我知道,陸臨川再繼續喝下去的話,他一定會死的。
我沒有第二顆腎再移植給他了。
而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陸臨川在我麵前死掉。
我猩紅著眸子,將他手中的酒瓶猛地往地上一砸。
“陸臨川,你是故意在氣我嗎?”
他抬起頭,一字一句的回答,聲音堅定和決絕。
“是。”
所有的希望在這一刻破滅,失望像潮水般湧來。
我閉上眼睛,努力控製著顫抖的身體。
最後淡淡的說了句。
“好,既然你想要,那就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