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五年前,我本來受公司委托,去國外談個業務。
結果上飛機的時候,接到交警的一個電話。
他說陸臨川發生了嚴重的車禍,讓我趕快過去一下。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懵的。
公司的業務也被擱淺到了一邊。
二話不說就匆匆的趕到了事故現場。
見到陸臨川的時候,他渾身是血。
我哭得撕心裂肺,乞求醫生一定要救他。
結果被送去醫院的時候,醫生說他的兩顆腎都受到了嚴重撞擊。
若不及時換腎的話,可能會死。
我二話不說,立馬做了腎源配型手術。
還好我的腎源比較符合。
而我也在當晚,將自己的另一顆腎移到了他的身上。
經過我腎臟的移植,;陸臨川身體恢複的還算可以。
但是自從這次車禍後,他似乎忘記了很多事情。
他不知道自己發生了車禍。
也不知道自己接受了腎臟的移植。
醫生說這是心因性遺忘。
是大腦應對難以承受的精神壓力、創傷時、啟動的一種心理防禦機製。
所以,這三年來我也從未提起過這件事。
就是默默的陪在他身邊,工作也因此事丟了。
我的身體恢複機製沒有陸臨川這麼好。
手術引發了各種後遺症和並發症。
直到現在,我都在吃著各種康複性的藥。
而這些,陸臨川卻從未知道。
3.
空蕩蕩的客廳空無一人。我還是決定去醫院找下他。
他早上喜歡喝我煮的小米粥。
若是早上空腹的話,容易胃疼。
我根據小護士說的病房號,找到了他。
病房裏圍了一堆人,而他正坐在蘇晚的病床邊。
體貼的為她削著蘋果。
眼裏是藏不住的愛意。
而坐在病床上的蘇晚,麵色紅潤,一點都不像個有病之人。
我提著小米粥,尷尬的站在門口。
一堆人談笑間,陸臨川注意到了我。
在注意到我的瞬間,那原本笑意的眸子,瞬間沉了下來。
“你怎麼來了?”
我鼓起勇氣,往病房裏走去。
“昨天,你一晚上沒回,我擔心你胃疼,給你煮了小米粥。”
話音剛落,周圍的人就對我一陣嘲諷。
眼神裏那種不善,讓人感到渾身不舒服。
“陸醫生,這就是你那老婆哇?怎麼看起來跟個黃臉婆一樣?這哪能和我們晚晚比啊?”
“晚晚可是陸醫生的白月光,不僅年輕漂亮,還心地善良,哪像有些人,蛇蠍心腸啊....”
“是哇,她還好意思來這裏,連一顆腎都不願意捐,就沒看過這麼沒有愛心的人。”
每個人的話都咄咄逼人,在捐腎這件事情上,在他們眼中看來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直接回懟了過去。
“既然你們這麼有愛心,那這麼有愛心的事就讓你們做吧。”
聽到我的回複,幾個人的話頓時噶然而止。
但是眼神裏是藏不住的厭惡。
手中的小米粥就被陸臨川奪了過去。
他甚至看都沒有看我一眼。
當著我的麵將保溫桶打開,將粥一小勺一小勺的喂到了蘇晚的嘴裏。
怕粥燙,細心的吹了兩口。
蘇晚一邊喝著,一邊對我投來挑釁的目光。
但是又還要在陸臨川麵前裝作大義凜然的模樣。
“哎呀,你們別這麼說瑤瑤了,那畢竟是一顆腎呀,怎麼能讓人家隨隨便便就給我呢。”
“我死了沒有關係,晚晚隻是孤身一人,一人吃飽飯,全家餓不著。”
“瑤瑤可是有家室的人,我不想因為晚晚影響她和臨川兩個人的關係。”
陸臨川聽到蘇晚的話,眼裏更多了幾分心疼。
他刮了刮蘇晚的鼻子,帶著無盡的寵溺。
“傻瓜,你就是太善良了,處處為別人著想。”
“你放心,我一定會再幫你找個合適的腎源的,有我在,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
陸臨川的發言,引得周圍人的一頓起哄。
我像是個小醜一樣,被大家議論。
我想質問他,為什麼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最後幻化成了一句。
“陸臨川,我們離婚吧。”
聽到這句話,陸臨川的手中的勺子一頓。
而後繼續溫柔的給蘇晚投喂,換來的是冷冰冰的一句。
“好呀,如果你能給晚晚捐顆腎的話,我答應你。”
我不可置信的望向陸臨川,仿佛從來沒有認識過他。
三年的感情,一條狗都喂熟了。
卻在他這裏,分文不值。
白月光的力量,原來如此之大。
蘇晚聽到陸臨川的話,裝作一副假惺惺的模樣。
“瑤瑤,你別再為難臨川了,他也隻是為了我好而已。”
“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可我真的時日無多,我隻是想在最後的時光裏,能有他陪著我。”
她那故作柔弱的姿態,此刻在我眼中無比刺眼。
我深吸一口氣,眼神冰冷。
“那就祝福你們,永遠幸福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