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秦裕要飛英國參加峰會,去不了這次家宴,而且,他也不怎麼愛管老宅的家事。
電話響起來,孟意如掛斷,又響起來。
是秦隋安和梁畫屏一連串的消息,果然,都讓她去周五的家宴。
秦隋安是想求和,梁畫屏是想讓秦隋安徹底死心。
孟意如冷笑。
他們這些人,秦家老宅是她能去的地方嗎?
老爺子在,宋海殷也在,她去了就是集火的炮灰,不被羞辱死才見鬼。
結果呢,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一個兩個的都上趕著逼她。
孟意如已經厭倦了這樣無窮無盡的辱罵和麻煩。
這一次,她會徹底和秦隋安斷個幹淨!
周五晚上七點,位於鐘粹莊園的秦家老宅燈火通明。
孟意如把秦隋安的電話拉了黑名單,她是打車來的。
門衛站在保安亭裏,居高臨下的俯視她,眼裏滿是鄙夷:“孟小姐,我們這裏不讓出租車進。”
孟意如根本沒來過秦家老宅,她跟秦隋安的事一直對媒體瞞著,一個門衛怎麼會認識她?
用屁股想都知道,不是梁畫屏就是宋海殷幹的。
孟意如踩著小高跟,在柏油路上疙裏疙瘩的走。
京市六月像個蒸籠,汗珠從她額頭上大顆落下,偶爾有呼嘯而過的豪車帶起熱風,催生一股更濃烈的刺鼻汽油味。
孟意如走到莊園門口時整個人都帶著幾分淩亂。
又有黑車駛來,司機一個甩尾,把搖下的後車窗精準無誤的對著她。
梁畫屏噗嗤一笑,眼角眉梢都透露著不屑和愉悅。
“下三濫的窮鬼,飛上枝頭也變不了鳳凰,別白費心思了。”
孟意如唇角一勾。
“秦太太,別搞這些,我是打算來跟秦隋安斷幹淨的,你再嘴賤信不信我跟你兒子糾纏到地老天荒?”
梁畫屏一哆嗦:“你敢!”
孟意如懶得理會她,直接把頭發抹上去成了背頭。
她五官稠麗,這麼一看不僅不像落水狗,反而更添了兩分攻擊性。
梁畫屏在背後翻白眼,跟著她一起進了老宅。
秦家嫡係都在,老爺子要等開宴才會下來,所以一樓現在熱鬧的很。
見孟意如來了,所有人同時噤聲。
宴會廳上空,數道複雜目光電光火石間交錯縱橫,大家心裏不約而同都浮現了點想法。
孟意如說:“晚上好,我是秦隋安的前女友。”
一片寂靜。
宋海殷作為秦隋安的未婚妻也在座,她猛的看向秦隋安:“你喊她來的?”
秦隋安沒正麵回答,隻把她抱在懷裏:“你聽話。”
宋海殷被秦隋安箍的很緊,眸色陰沉。
她猜到秦隋安的想法了,但是她不能在這種場合鬧,宋家不會允許的。
孟意如隻是一塊開花的爛石頭,卻能肆無忌憚的跟比她高級太多的人翻臉,做什麼都這麼有底氣。
而自己呢,身為地產宋家的二小姐,從小錦衣玉食的長大,卻像瓷器一樣小心謹慎,步步為營,以免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
宋海殷喉頭發梗,但還是乖順的靠在秦隋安身上,低聲道:“我聽話。”
孟意如想趁秦老爺子還沒下來之前把秦裕賣了。
秦老爺子老謀深算,她不能保證自己天衣無縫的騙過所有人。
秦隋安放開宋海殷,走向孟意如。
“意如是我女朋友,”他強硬拉起孟意如的手,“今天帶她來老宅,露露臉,也跟大家混個臉熟。”
秦隋安溫柔對孟意如微笑:“意如,你別賭氣了好嗎?我們好好的。”
孟意如看著男人的側臉。
年少時的憂鬱氣質早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秦家嫡長孫的意氣風發。
就像一切東西都盡在掌握。
孟意如從來沒有一刻覺得他如此陌生。
她輕聲問:“宋海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