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孟意如已從朱砂痣變成蚊子血。
秦隋安一家防她如狼,她成了整個京市攀龍附鳳、自不量力的笑話。
結果孟意如撣撣衣袖,轉頭找上了秦隋安的小叔,權勢滔天的秦裕。
一響貪歡後,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唇角含笑。
“是我先勾引你的。”
......
兵荒馬亂,一響貪歡。
清晨六點的太陽被厚重的浮花窗幃壓著,纖細的一束光從急躁中未能拉嚴的縫隙裏投在木地板上。
“醉酒而已,我會守口如瓶。”
孟意如低聲開口,拖著縱欲後的沉重身體爬起來,背後有人長臂一攬,又把她拉了回去。
男人抵著她毛茸茸的後腦勺,聲音裏帶著沒有完全清醒的慵懶:“才六點,去哪。”
頸窩裏,是她身上橙子和檸檬的香氣摻在一起,又混著他洗發水的薄荷味。
孟意如起身回頭,笑靨如花:“小叔,加鐘要加錢。”
京市頭把交椅東時集團、豪門第一階梯秦家的話事人,輕而易舉地看清了孟意如燦爛笑容下的虛偽和冷漠。
秦裕掀眼盯著她嫵媚多情的漂亮臉蛋,嗤笑一聲。
吃完不認賬的小狐狸。
秦裕起身簽了張一千萬的支票:“多謝你識趣,隻是我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孟意如對著光確認了支票尾巴上東時集團的公章和秦裕的私章,滿意地折起來塞進牛仔褲的屁兜裏,附贈了秦裕一個更加明媚的笑容,毫不留情的離開。
孟意如揣著一千萬的支票,悠然路過晨跑的自律精英,卷發垂在背後,一張風情萬種的臉,哪怕身上是最普通的短袖和牛仔褲,也像個真正的千金大小姐。
其實她隻是一個傭人的女兒。
不過她的男朋友倒是真的大少爺。
秦隋安,秦家大房的長子,也是剛才她敲詐對象的侄子。
他們從高中談到現在,足足有七年。
不過,馬上就該是前男友了。
因為秦隋安出軌了秦家給他安排的聯姻對象。
在孟意如為了堂堂正正站在他身邊而徹夜不休的努力往上爬時,在孟意如為了一個項目在酒桌上喝到胃出血進急診室時,在孟意如麵對難搞定的客戶被羞辱到頭皮發麻時。
——她的男朋友秦隋安和另一個女人睡在他們日夜耳鬢廝磨的床上。
七年之前,她過得是能上法製新聞的慘,賭博的爸,生病的媽,跛腳的奶奶,破碎的她。
孟意如長得太好看了,是那種不分性別都會沉醉的美麗。
起初是有女孩會嫉妒的,但在孟意如那種哪怕是普通京市女孩也難以想象的家庭麵前,青春期一切青澀的別扭都不值一提,所以後來,她們小心的愛著她。
同性尚且如此,何況是火氣旺盛的毛頭小子們。
同學們會默契的用各種理由接濟孟意如。
她總是能代表學校參加各種各樣的比賽,如果有獎金就立馬還上,如果沒有錢就記在本子上,下次還是按銀行活期利息一起還。同學不要,她放在人家桌子上就走。
很窮,但是很驕傲,很講究,像個沒有水晶鞋的公主。
孟意如生生活成了一個傳奇。
所以哪怕秦隋安家境優越,也會忍不住被孟意如吸引目光。
秦隋安喜歡到鬼迷心竅,喜歡到在語文書首頁寫滿她的名字,然後被梁畫屏翻他東西的時候逮個正著。
彼時秦家內部奪權水深火熱,大房並不占優勢,隻能靠下一輩的脫穎而出在老爺子麵前露臉。
梁畫屏就蠱惑秦隋安:好好努力,孟意如就會愛你。
秦隋安一改頹喪,他繼承了秦家人好用的腦子,一個月的時間,就在期中考了全年級前十,兩個月後的期末,變成了全年級第二,第一是孟意如。
秦家家宴上,老爺子點了他的名:“隋安,做的好,這才是我們秦家的男人。”
對所有人不假辭色的孟意如找上他,少女的臉微微揚起,當著所有人的麵說:“秦隋安,我們在一起吧。”
梁畫屏溫柔對狂喜的秦隋安說:“你看,聽媽媽的永遠不會錯。”
但誰知道呢,當時的孟意如,是被梁畫屏用五百萬送到秦隋安身邊的。
結果兜兜轉轉七年,時間催了真心,又敗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