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意如在小區門口坐上計程車的時候才六點半,她的電話奪命般響起來。
她盯著沒有備注的電話號碼, 默默數了十五秒才接起來,開口就是一串陰陽怪氣。
“梁太太,起的真早啊,你們上了年紀的是不是都睡得少?”
對麵的女人險些氣個倒仰,磨牙道:“狐狸精,你到底什麼時候和我兒子分手!”
孟意如冷冷嘲諷道:“七年了,就算我養條狗都認識回家的路,您讓我找個秦隋安不能拒絕的理由甩了他,總得給我點時間想想借口吧。”
“快點!”梁畫屏驟然拔高聲音,“你這個窮鬼,攪家精,別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窮鄉僻壤小門小戶的女兒就是眼皮子淺,為了一點錢就把自己連本帶利賣個幹淨!”
“你知不知道他要訂婚了,你還想耽誤我兒子幾年!我真是後悔死把你送到他身邊了!”
後悔把她送到秦隋安身邊?
是孟意如不分晝夜的補課,把秦隋安拽上了全國最好的A大,讓這個邊緣的秦家少爺正式走進秦老爺子的眼裏。
秦家內部就是個火坑,這麼多年隨著秦隋安的嶄露頭角,多少人想著置他於死地。
是孟意如周全小心,替秦隋安擋過了多少災禍。
甚至在兩年前的一場綁架裏,孟意如替秦隋安擋了一刀。
那一刀幾乎捅了她一個對穿,捅的秦隋安目眥欲裂,魂飛魄散。
她睡了三個月才醒過來,秦隋安哭著說她是他唯一的妻子,盡管她以後可能再也無法生育。
可是在孟意如加班加點趕供從海市連夜飛回京市,想在七周年紀念日給秦隋安一個驚喜時,她看到散落一地的衣服和男女人交纏的身體。
那一瞬間是什麼感受。
孟意如至今想來仍然覺得心像爛了個大洞,心跳聲如擂鼓,痛的她無法呼吸。
她好不容易放下一身戒備敞開心扉,卻被重創的遍體鱗傷。
想到這裏,孟意如覺得小腹一陣劇痛。
她垂下眼眸,壓抑著眼眶胸口海浪一樣洶湧的酸澀,不自由主按住了腹部。
“喂!喂?孟意如你啞巴啦?說話!”
思緒回籠,孟意如被吵的太陽穴直跳,她把手機拿遠了點:“梁太太,說話注意分寸,別跟個潑婦一樣,還沒我這個小門小戶出來的教養好。”
在梁畫屏連珠炮的辱罵裏,孟意如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淡然道:“等著吧,不出意外,今天就能分手。”
對麵的聲音像被捏住嗓子的公雞,最後甩下一句“你最好是!”後惡狠狠掛了電話。
上周秦隋安告訴她,這周五的秦家老宅會有一場家宴,他會帶孟意如去,隱瞞了七年,是時候給她一個名分。
孟意如還沉浸在高興和緊張時,就撞見了秦隋安和宋海殷滾在一張床上的情景。
她惡心透了。
那一瞬間,七年的愛瞬間都變成了恨。
所以她找上了秦隋安的小叔秦裕。
秦隋安,當著秦家所有人的麵,你知道我和你小叔睡在一張床的時候會是怎樣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