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江雨眠專心致誌練習舞蹈,終於在宮宴上得到滿堂喝彩。
眼見功成身退,江雨眠才深覺精疲力竭,回府後倒頭便睡。
次日江雨眠醒來就見府內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阿眠生辰快樂。”
一連幾日未歸的沈淮之手捧鮮花出現在她麵前。
江雨眠才後知後覺今日是自己的二十五歲生辰。
“哎呀夫人你可來了,世子爺這幾日從早忙活到晚,小從粘貼“壽”字,大到挑選禮物,都是親力親為,隻為了能讓夫人過上一個開心的壽辰啊。”
管家王叔笑著對江雨眠說道。
“隻要阿眠能夠開懷,再苦再累又有何妨。”
沈淮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看向江雨眠的眼神滿是愛意。
江雨眠卻隻是神色淡漠吩咐道:
“往後這些事就吩咐給下人做就好了。”
沈淮之想起往年江雨眠看到他為她準備誕辰總是無比興奮,和眼前疏離淡漠的模樣簡之判若兩人。
沈淮之沒由來的一陣心慌。
“阿眠你看,我特地請教京中有名的大廚學了好些道你的家鄉菜,你快來嘗嘗合不合口味。”
“阿眠,這是高麗國進貢的流光夜明珠,聽說世間僅此一顆,我求了皇上好久他才肯賞給我呢。”
“阿眠······”
看著沈淮之在一旁說個不停,江雨眠隻覺得有些煩躁。
沈淮之瞧見她皺起的眉頭心頭一沉。
“阿眠怎的如此怏怏不樂,莫非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
“怎會,隻是一連多日練舞,疲憊未消罷了。”
江雨眠不願沈淮之發現端倪,隻好出聲敷衍。
沈淮明顯鬆了一口氣。
“阿眠都怪我,若不是因為我你的身子不會如此,你放心我沈淮之定會愛你護你一輩子。”
江雨眠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
“早些歇息便會好些了,不如今夜就散了吧。”
江雨眠起身就要離開。
身後的沈淮之卻沒有跟上來。
“阿眠,母親剛才派人喚我過去一趟,大概是要我過去拿送你的生辰禮物。”
江雨眠腳步一頓,抬眼看向內室的方向。
那裏正擺著沈老夫人早前遣人送過來的五福捧壽屏風。
“你去吧。”
江雨眠的聲音輕不可聞。
聽著沈淮之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江雨眠回頭跟了上去。
沒等馬匹挺穩沈淮之便迫不及待跳下馬進了一處別院。
跟上來的江雨眠從未關的院門窺見了裏麵的全貌。
整個庭院都被鮮花裝扮得五彩繽紛。
那些花朵又大又香,明顯是異域品種,跟剛才沈淮之送她的野花簡直雲泥之別。
窗戶上張貼的“壽”字彰顯著今天也是另外一個人的壽辰。
而院子裏站著的除了喬紫鳶和沈淮之還有沈老夫人以及沈淮之的好友。
“沈兄真是好福氣,有嫂嫂這樣端莊秀麗的美人陪在身側,可真是羨煞旁人呐。”
看著沈淮之好友熟稔地和對方舉杯暢飲,江雨眠才意識到所有人都知道沈淮之和喬紫鳶的苟且,除了將她蒙在鼓裏。
“紫鳶啊,這玉佩和手鐲是我和老將軍當年的定情信物,今天我把兩個送你做賀禮了。”
看著一直深入簡出的老夫人親自將本應傳給兩位兒媳的玉佩和手鐲親手戴在了喬紫鳶身上,江雨眠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
她想起當年她隻身深入敵營將沈淮之平安帶回來時,沈老夫撫摸著她的傷口直掉眼淚。
“從此你就是沈府除了我以外唯一的女主人,淮兒要是敢對你三心二意,我第一個打斷他的狗腿!”
話音猶在耳畔,可現在她卻隻把喬紫鳶當做她唯一的兒媳。
輪到沈淮之時,他打開手中的錦盒。
原本黯淡無光的庭院瞬間被照亮。
是整整一盒夜明珠。
裏麵的每一顆都比沈淮之送她的那一顆大。
淚水瞬間模糊了江雨眠的視線。
她死死捂住口鼻才沒讓自己的哭聲溢出來。
原來不僅是沈淮之,周圍所有人都在欺騙她,所有人都在把她當傻子愚弄。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難道就因為她眼瞎心盲愛上了沈淮之嗎?
如果真的是她的錯。
那就讓一切都隨著她的“假死”而結束吧。
再忍耐十天就可以了。